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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氣氛。蕭翎紅著雙頰低下頭,說話嚶聲嚶氣,全然沒有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美女風範。

然而夜劍離那傢伙就自然多了,他斜倚在紅木桌邊,談笑自若,好像深夜待在人家大姑娘閨房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突然覺得很難過。

他絕麗儒雅,她天香國色。

那真是一幅畫卷。

然後,我算什麼?

池塘碧水寧靜無波,我想著,心下愈發淒涼。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白玉面具,冰冷徹骨。

當晚我抱著那面具,怔怔的望著低矮的房頂,一夜無眠。

“你這小蹄子,晚上不好好睡覺,想做什麼?”廚娘看到我的黑眼圈,菜刀瞬間落下,魚頭應聲飛出。

我摸上自己的脖子,縮了縮腦袋:“……最近……有些失眠。”

廚娘扔給我一塊很像幹便便的東西,低聲道:“這個回去煮了,一日三次。”

我愣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她這是在關心我。廚娘雖然為人勢利,外加兇了一點,其實對我也不是那麼壞。

我有些感動:“廚娘大嬸……”

“我姓黑。”廚娘眼皮一抽,刀就偏了些。

雖然叫黑大嬸很親切,但我仍然喜歡叫她廚娘,簡明易懂,還道出了她的職業性別,多麼方便大家理解。

外面突然來了一夥人,我沒有理會,廚娘卻迎了出去,伙房裡的人各忙各的,我仍是坐在那裡用力颳著彷彿永世都刮不完的堆積如山的小土豆。

廚娘手裡提著一袋子東西,下人們瞬間都圍了上去。

“這是什麼呀……”

“老爺的大弟子從西番帶回來的……好像叫什麼狼桃。”

“紅紅的,好像很好吃。”

“可是誰都沒吃過,萬一有毒呢。”

“那總不能在這裡放著爛掉吧?”

“……”

我撥開人群,奮力擠了進去,急於看那西番的奇異蔬果。

瞬間,我傻了。

那狼桃果然紅紅的甚是美觀,如果不認識也很像有毒的樣子。

可是它們在現代有個學名,叫做番茄,俗稱——西紅柿。

啊,已有五年多未見的西紅柿!

我撲了上去,抓起一個擦了擦,胡亂的塞進嘴裡,又酸又甜,八成是天然無汙染,比現代西紅柿的味道強多了。

眾人目瞪口呆,連廚娘都忘記了罵我。後面有個小廝從內堂瘋狂的衝了過來,吼道:“那個狼桃大師兄說是觀賞用的,吃了會瘋!不能吃啊啊啊啊——”

我正想埋汰這群沒見識的古人,忽見面前刀光一閃,廚娘面色一沉:“叫你這小蹄子貪嘴!給我架到柴房去!”

這伙房內廚娘便是老大,我被兩個膘肥體壯的夥計扛了起來,心下驚懼:“莫非要把我宰了以絕後患?”

“大哥,咱們平日交情不錯……”

“誰跟你交情不錯?!”

“真的真的交情不錯……”

“哼,誰不知道翠花拿了管家五十兩銀子,風光著呢。”

原來這些人都在嫉妒我這個,我恍然,剛想說我可以分你一小半,身體就被人拋下,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我面目猙獰。

木頭的氣息濃重,我貼在柴房門邊,遠遠的傳來廚娘的聲音:“讓她在柴房內餓兩天,沒瘋病再放出來。”

我瞬間感覺自己變成了非典病毒攜帶者。

不殺我就好,可是一定要餓我兩天麼……人道啊,人權啊,第一次聽說吃西紅柿會瘋人啊……

這一日我閒得快死掉了,地上全是我的塗鴉。

入夜,柴房內漆黑一片,我敲了敲大門:“給我一根蠟燭啊!”

沒人理我。

我又敲了敲,更大聲的吼道:“蠟燭蠟燭蠟燭啊啊……”

突然一個聲音道:“你要蠟燭做什麼?燒掉柴房嗎?”

我下意識的介面:“那豈不是等於自殺?!”

“也對,小紀貪生怕死,怎麼會做這種事?”

“多謝誇獎!”

我突然反應過來,這聲音……

“你來幹嗎?”我靠在門邊。

木門輕輕的一顫,好像夜劍離也坐了下來,與我背靠背貼著門:“你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麼?”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他與蕭翎的樣子我更生氣。

“我又沒求你救……”

“那竟是夜某多管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