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意被碩脫少爺看重,是惠意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說他這都是為了我好。
可是我比誰都清楚,他得罪不起碩脫少爺,畢竟,碩脫少爺是當今的攝政王多爾袞的寵臣,誰都知道,天下雖說是皇上福臨的,可是真正有實權的人是攝政王,我的叔叔他不是傻子,有了我爹爹的前車之鑑,他是絕對不會為了惠意而犧牲自己的利益。
於是,他將惠意關在屋子裡一個星期,直到攝政王傳旨說是讓叔叔頂替我爹爹知府的職位,我這才被放了出來,可是等到惠意出來的時候,碩脫的人已經等在了知府門口,等著我出嫁。”
說道這裡,惠意笑了,笑的那麼淒涼,看在眼裡,她的心疼了。
一個十二歲的女孩,是怎麼樣忍受這樣的人情變故,她不知道,只是,心裡很難受。
“你沒有逃嗎?”她問,眼前的女孩,她不知道惠意是怎麼樣面對的,她想如果是自己的話,肯定是會逃跑的,不管多艱難。
畢竟,婚姻是女兒家的大事情,只有一次,也只想有一次,如果不圓滿,寧可不要。
可是,很多的事情,想起來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當時她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在她面對自己婚姻的時候,她又是多麼的無力。
“逃,是的,逃,想著多麼容易,可是,又是多麼的難,惠意逃不出去的,惠意明白,當時惠意就想了,實在不行,就搭上惠意的這條命,可是,又不行嗎,我的爹爹是因為我而死,我不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死掉,這樣對不起我的爹爹,於是,我上了碩脫派人送來的轎子,我知道,只要離開了江南,離開了我叔叔的地盤,我就可以逃,於是,抱著這一線希望,我再次回到了京城。
是的,容我想的那樣,京城逃起來很容易,可是我想要給我的爹爹報仇,我想要報仇,當時我想,畢竟,京城是天子腳下,就算再怎麼樣的小事,只要天子在,就一定可以解決,於是,惠意四處報官,希望還我爹爹一個公道,可是,這才知道,京城官官相護,而天下,竟然是攝政王的,而碩脫竟然是攝政王的親信。”說到這裡,惠意淡淡的笑著,只是,她看到的卻是苦的。
她不知道,面對京城的壓力,惠意是怎麼撐下來的。
“那後來呢?”她問。
“後來,沒有後來了,就是今天,在今天惠意報官的路上,突然被多人攔截,之後,就看到了碩脫,他拉著我,說可算是找到我了,幸好我去報官,不然他真的會找不見我,於是,之後,就遇見了你們,小姐。”惠意說道。
“那惠意跟著我們走,不打算報仇了嗎?”她問。
“惠意認命了,也想通了,我爹爹跳下河,是希望惠意好好的活著,我活著就是對我爹爹最大的報答,我想,碩脫他遲早是要遭報應的。”惠意淡淡的回答。
“是啊,活著就是最好,這是你爹爹期待的。”她說道,然後輕輕地看了一眼宛清,突然間,她很是懷疑,惠意的故事嗎,聽著真,卻也假。
是啊,故事很真,是因為有因有果,有前有後,很是精細,可是錯也錯在這精細上,如此精細的一個故事,結局也該是精細的吧,可是,又太過粗糙。
試想,惠意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可以和自己的爹爹逃婚,在爹爹時候去報官,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認命,這麼輕易地就願意跟著她們當一個丫鬟,這裡面一定事有蹊蹺,不可能那麼簡單。
難道,這個惠意真的是細作?她猶豫著。
她知道,宛清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帶回去,細細觀察,不動聲色。
“恩,小姐,以後惠意會好好照顧你的,做牛做馬。”惠意看著她,笑著說道。
“不用,好好活著就好。”她也笑著說。
她看著惠意,心裡尋思著,這個惠意真的是細作,如果是,那麼,多爾袞派遣她前來的目的是什麼。是因為對她的不信任嗎?或者說,惠意此行前來,還有其他的什麼任務?而多爾袞,她是永遠都看不懂得,否則,多爾袞也就不是當今的攝政王了。
不過,對這宛清,她微微一笑,心想,不管這個惠意是來幹什麼的,不管惠意的目的何在,她自己所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
“好了,宛如,馬上就到府裡了,你準備一下,讓惠意也瞭解瞭解情況,我怕一會進去,有人會為難你們。”宛清看著她,轉移了話題。
“什麼?有人會為難我們?”她驚異,宛清指的是誰,會嗎?可是宛清是大阿哥府裡的側福晉啊,會有什麼人來為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