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等人知道秦百川的計謀故而並不覺得慌亂,倒是歐金華手下有偏將軍湊了過來,稟告道:“元帥,將軍,用兵之道唯勇氣耳!對面擂鼓聲動,氣勢駭人,我方是否也需要擂鼓助威?若是氣勢被人壓制下去,這仗就難打了!”
秦百川呵呵一笑,甭管這傢伙說的對不對,人家能過來提戰鬥意見就說明沒把自己當成外人。秦百川沒有直接予以否決,笑道:“這位將軍,尊姓大名?”
那偏將軍愣了愣,急忙抱拳道:“不敢當,末將許成聽候元帥差遣!”
“許大哥言重了。”拉近了關係之後,秦百川這才笑道:“許大哥的提議固然是沒錯,可你不知道的是,清風書院昨日大比上同時得罪了將軍府和江山書院,此時另外兩大書院很有可能聯合起來一起攻打落日島。你想,對方的兵力雙倍於我們,擂鼓硬拼,以一敵二我們有多少勝算?”
“末將不同意元帥的說法。”許成眼裡露出些許的輕蔑,讀書人就是讀書人,哪裡懂得這戰爭的規則?打仗嘛,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狹路相逢勇者勝,似你這般瞻前顧後,哪裡有一點點軍人的氣節?
“許大哥的心思我倒是能猜出一些,可秦某人是個商人,以一敵二的最終結果無非是兩敗俱傷,這種賠本的買賣我不幹。”秦百川也不對許成過多解釋,正色道:“咬人的狗不漏齒,許大哥,傳令下去,散漫應戰,示敵以弱。”
“你是元帥,末將領命便是!”秦百川對付參軍楊燁的手段歷歷在目,許成縱然不認同他的做法,可也並不敢忤逆,答應了一聲之後便回去安排。
“元帥,他們來了。”歐金華指著海面上出現的小黑點,回頭見秦百川從懷裡拿出一個長條圓筒狀的物件,閉著一隻眼正在關注著海面的一舉一動,他頓時輕咦了一聲。
“有意思。”秦百川將那長筒的一端對著遠方瞧了半天,咧嘴道:“還是江山書院的鄭羅聰明,沒有跟將軍府聯合,而是跟在後面,存了坐山觀虎鬥的心思。”
“元帥是如何知曉?”歐金華似信非信。
“給,自己看吧。”秦百川將手裡的長筒遞給歐金華,注視著海面沒有多說的意思。
“這是……”歐金華只覺得那圓筒入手甚重,雖不知道到底是用來幹嘛的,但是依樣畫葫蘆,學著秦百川閉上一隻眼,將長筒窄窄的那頭貼在了右眼眶上。只一眼,歐金華便嚇得臉色大變,驚呼道:“妖法!這,怎麼可能!”
頌人迷信,聽歐金華喊出“妖法”兩個字的時候,原本各自忙碌的軍士齊齊抬頭,不解的看了過來。秦百川回過神,道:“歐將軍,讓你觀察敵情,你大呼小叫的搞什麼鬼?”
“啊!元帥,末將,末將……一時失態,失態。”歐金華聲音發顫,頗有些不知所措。
自秦百川上了落日島,無論他是殺楊燁還是制定狠辣的作戰計劃,歐金華都認為他是憑背後有五龍令的影子仗勢欺人,敢於胡作非為而已,歐金華對他有幾分恐懼也有幾分巴結的意思,可卻談不到真正的敬畏。一直到拿到這看似不起眼的長筒,歐金華才駭然的意識到,似乎這位秦夫子有點鬼神莫測之能。
“怎麼樣,看清楚情況了沒有?”秦百川笑道。
“看,看清楚了……”歐金華吞了口口水,這長筒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單眼觀看之下,竟能將十里外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千里眼嗎?
“十里外,將軍府十一艘船以戰艦居中,左右各五艘快船護航,呈錐形前進,擺明了是要強攻咱們落日島;將軍府後方跟著江山書院,可是他們距離將軍府船隊足有五里,又呈不規則的落點分佈,這樣一來,將軍府若是擊潰江山書院,他們能從左右兩側分一杯羹,若是將軍府落敗,他們還能與清風書院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喏,我這樣分析對不對?”秦百川正色問道。
“元帥之能,鬼神莫測。”歐金華明晃晃的拍了一個馬匹,補充道:“只是那江山書院未必存了清風戰敗將軍府的心思,故意保持距離,是想在落日島戰鬥結束之後掉頭逃跑,儲存實力。”
“說的有道理。”秦百川點頭冷笑:“可惜,鬼書生的算盤打錯了。”
“元帥,末將知道現在發問不合時宜,可還是忍不住想問。”歐金華咬了咬嘴唇,開口道。手裡這長筒若是落在那些農夫手裡可能沒什麼,但是作為將軍常年行軍打仗,他可知道這玩意意味著什麼。有了它,便能提早一步洞悉敵人的意圖,這根本就是百戰百勝的神器啊!
“你說這個?”秦百川將長筒重新拿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