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
“一個人即便是做盡壞事、喪盡天良,在他父母眼裡始終是自己的孩子,情感至深。”薛詩涵說的是事實,全場並無一人反駁:“三年前,我與書院夫子路過刑場,刑場即將處決一位罪行累累的惡犯,圍觀百姓一片謾罵之聲,唯有惡犯白髮蒼蒼的母親跪在刑場前,心疼兒子,淚如雨下,可卻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為兒子求情。”
“可以理解。”薛詩涵這個典故倒也動人,程嫣然嘆口氣。
“歸來路上,我見湖面蓮花開的豔麗,一時心有所感,想出一個上聯。”薛詩涵交代清楚這一聯的來歷,這才開口道:“蓮子心中苦。”
這一聯只有五個字,但是聽完之後,程嫣然便是皺起了眉頭。所謂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蓮子心是苦的這是一個基本的常識,可這一聯卻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蓮子,蓮子,憐子,憐子,這一聯的寓意分明是說那老婦人疼惜自己的兒子受罪,她又不能承擔,不能解決,心裡滿是苦楚。
程嫣然在三樓來回走了幾步,苦思良久並無良策,正準備開口拖延一點時間,目光不經意看到桌旁果盤,臉上頓時閃過一道喜色。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這位小姐,我雖不喜清風書院,但卻敬佩你的為人。若你不說出典故,恐怕這一聯我便是輸了。”
“清風書院行事,但求問心無愧。”薛詩涵抬頭道。
“蓮子心中苦,我便對你‘梨兒腹內酸吧’。”程嫣然笑道。
“妙,實在是妙啊!”
早已琢磨了許久的安陽才子頓時發聲,憐子心中苦,“離兒”腹內酸,這下聯端的是天衣無縫。
“最後一聯,一決勝負。”兩幅對聯完畢,程嫣然跟薛詩涵不分伯仲,因此這第三聯便是關鍵。
薛詩涵凝神以待,程嫣然也不急開口,畫舫的氣氛再次壓抑下來,凌天兆擔心出現意外,趁人不備繞過薛詩涵,快步回到了秦百川的幔帳當中。
“出去!”柔奴等三人依舊在座,凌天兆也管不了是不是不客氣,從身上摸出一錠銀子,沉著臉吩咐。
這位公子出手的大方程度竟不弱於嚴居正,三個女奴面帶喜色,不過卻把徵詢的目光看向了嚴居正。
“只怕本公子今日要由你家小姐親自侍寢,你們出去吧。”嚴居正擺了擺手,得意洋洋。
“是。”柔奴笑呵呵的捏了嚴居正一把,又對凌天兆行禮表示感謝,最後收了銀子帶著另外兩個女子離開,那兩個女子走的時候面色還帶著潮紅,含情脈脈的看了秦百川一眼。
“秦大哥,我有事想請你幫忙!”凌天兆坐在秦百川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天兆,都不是我說你,你們這些富家公子想泡妞就有大把女子送上門,可我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你敢不敢多給我點時間?”秦百川一臉的苦悶,薛詩涵跟程嫣然鬥得不亦樂乎,秦百川在幔帳裡面鬥“溼”也正在興頭上。
“區區女子而已,秦大哥看上哪家的小姐便告訴我,由我親自開口,定讓你得償所願!”凌天兆急急的道。
“口氣真大。”秦百川呵呵一笑。
“秦大哥,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凌天兆趴在秦百川的耳邊,憂心如焚:“待會若是薛夫子對不上程嫣然的楹聯,請秦大哥出手相幫!”
“你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秦百川睜大了眼睛,咧嘴道:“薛夫子那可是江陵第一才女,她都對不上我就能對得上?況且,她們倆人光明正大的比試,我橫插一腳幹什麼?還不如坐在這裡看戲。”
“秦大哥,我也相信夫子的才學,可凡事都有個萬一!”凌天兆握了握拳頭:“再說,今天若不是秦大哥帶夫子來海風畫舫,夫子也不會遇到這事兒,所以你根本脫不了干係。”
“我次奧,天兆,你說話敢不敢憑良心?”秦百川蛋碎的道:“什麼叫我帶她來畫舫?明明是你們自己跟來的好嗎?”
“秦兄說的沒錯,我可以作證。”嚴居正深以為然的點頭。
“人嘴兩張皮,反正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我回到江陵大肆宣揚,你沒帶也是帶了。”凌天兆陰險的道:“那天楚家壽宴上我可察覺到了,瞿大莊主似乎對薛夫子有些敵意,若是她知道你趁外出的機會帶著薛夫子來海風畫舫……嘿嘿,秦大哥,到時候你要如何解釋?”
“哈?”秦百川愣愣的看著凌天兆,在他意識裡這小夥飽讀詩書,應該是個很正直的人啊,怎的耍起無賴跟自己都有得一拼?
“別那麼看著我,瞭解秦大哥的事情多了,本來不會的也都會了。秦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