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打算叛變的勳爵對於國王的命令有些牴觸,他能跟著高弗雷叛變,就說明瓦爾登勳爵本人也是一名徹頭徹尾的大人類主義者,他對於任何狼人都沒有好感。
但問題是,面對身為狼人的國王的指揮,另一邊是隨時可能被突破的戰線,在他們臨時組成的脆弱防線之後,吉爾尼斯城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平民們正在驚慌的撤離,面對這種情況,瓦爾登勳爵內心艱難的做著抉擇,最終,他看了一眼已經轉身繼續和狼人惡戰的吉恩,狠狠的跺了跺腳,手裡的刺劍如毒蛇一樣刺穿了眼前狼人的眼睛,然後高聲一呼,
“灰狼獵兵團,跟我來!”
聽到瓦爾登勳爵的吼聲,吉恩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他一腳踹飛了眼前的狼人,抽出火槍,將撲向一名士兵的血牙爆頭,又舉起長劍,帶著身邊的王室守衛將從四面八方撲過來的狼人逼退,但這一刻,他感覺到了一絲虛弱。
狼人之軀沒有解放的時候,以人類的力量作戰並不能發揮全部的實力,可惜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吉恩根本沒辦法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是這條岌岌可危的戰線的主心骨,一旦他出現了問題,這條正肩負著整個城市的平民撤離的防線,很可能頃刻間就會崩潰掉,明明有能力解決眼前的一切,卻不得不隱藏這種能力,吉恩內心也是非常崩潰的,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希望吉爾尼斯的最後火種在自己手心裡熄滅。
老國王從戰線上後退了幾步,抬頭看向吉爾尼斯的東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而在他眼前,近衛軍團的傷亡越來越大,被現場的血腥刺激到的狼人越來越狂怒,僅僅是依靠普通計程車兵,已經快要無法對抗這種持續崩壞的局勢,甚至連吉爾尼斯理論上最精銳的王室衛兵,都在狼人們的叢集攻勢下傷亡慘重。
實際上,如果不是每時每刻都又從其他地方趕來計程車兵加入戰場,這條用簡陋的拒馬和房子的殘骸製作起來的方向,恐怕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被徹底攻破了。而在防線之後,堅守在城市最後方的市民們此時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家,在士兵們的指揮下,快速的從交戰區前往城市南部的教堂區躲避,在最前線的防線之後,這些民眾也開始幫助士兵搭建第二重防線。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眼前的方向是絕對守不住的,而士兵們,也已經做好了面對最殘酷的巷戰的準備了。
“國王陛下,炮兵的方向已經構建完畢了!是否開炮?”
一名滿臉都是鮮血的下士從後方跑過來,大聲報告,老國王抬起頭,他的手甲在剛才的戰鬥中,被一名狼人用牙齒硬生生的咬碎了,現在手上鮮血直流,這一幕被他身邊計程車兵看到了,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現存的吉爾尼斯士兵們都知道,狼人最難纏的地方,其實並不在於他們的殺傷力或者是狂暴的攻勢,而在於他們身上附帶的狼人瘟疫,一旦被抓破面板,就會很快變得新的狼人,儘管士兵和平民們內部一直流傳著關於某些還保有理智的狼人的傳說和故事,但說實話,一旦被抓傷之後,士兵們最期待的,就是身邊的戰友能給自己一刀,讓他們沒有痛苦的死去。
對於吉爾尼斯計程車兵們來說,沒有什麼是比變成怪物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了,畢竟他們的國家,都是被這些怪物徹底搞亂的,但在這個關鍵時刻,吉恩卻沒有在意這些事情,他2年前就已經是狼人之身了,如果不是及時的,秘密的找到了維琳德女士,恐怕吉爾尼斯早在2年前就鬧翻天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維琳德的存在,確實是幫助了吉爾尼斯拖延過了最艱難的2年,吉恩告訴高弗雷,是女士和月怒在保護吉爾尼斯,其實並沒有錯誤。
而面對炮兵下士的報告,吉恩搖了搖頭,沉聲說,“再等等!平民還沒有完全撤離,這樣開炮,會傷害到他們!”
話是這麼說,但吉恩的目光卻又一次看向了吉爾尼斯城的東方,伴隨著戰鬥的進行,老國王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但就在他抬起手,準備命令炮兵陣地開火的那一刻,一扇破舊的吉爾尼斯灰狼旗幟,卻在東部城門的城牆上屹立而起,一起響起的,還有吉爾尼斯特有的尖銳號角聲。
這特質的號角聲很快傳遍了整個戰場,所有士兵都忍不住看向東方,他們不知道,在眼下這個時候,哪裡還有援軍能夠前來支援!
而在東部城門之外,伴隨著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一個穿著灰色皮甲的年輕人,出現在了東城門防禦將軍尼克·楊的眼中,尼克將軍看到那個從黑森林的迷霧裡走出的年輕人,他緊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艱難的表情,他大步走上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