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郎正容道:“六姐是最可敬的人,她的五毒殺手門是殺死了不少聲譽久著的俠義之士,可是那些人私下的行徑,確有取死之道,我看過五毒殺手門的秘密檔案,記載的都是歷年所殺物件的行事,有些人確是萬死難贖。”
“我倒不知道還有內情。”
洪九郎笑道:“天狐之道雖非正統,但天狐門下,卻沒有一個心術不正之徒,那些師哥姐們,平素的聲名雖不太好,但是他們卻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俠行,所以我對我們的門戶十分驕傲。”
王剛一嘆道:“我對他們絕無成見,只是他們那段時間的表現實在使我擔心,好在是你一出現,他們就立刻來歸了,否則我確實要打算清理門戶了。”
洪九郎笑道:“老師父把監督的責任交給四哥了?”
“是的,也包括對你的監督在內。”
洪九郎笑了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他非常清楚,老師父把監督的責任傳給了每一個人,私下裡對每一個人都作了同樣的交代,而且傳了一手殺著,用來清理門戶。
這種做法雖是心機略重,意義卻很重大,那使每一個人都意識到自己的重要與職責的重大,也鞏固了每一個人對門戶的忠心。
雖然用了些手段,卻是用心良苦,因為天府八狐沒一個是善男信女,而天狐之道也不太合道統的,狐性多疑,違者如天狐老人也未能免。
王剛把洪九郎帶到一個很隱蔽的山谷中,找到了一狐穴,裡面住滿了白色的雪狐,穴道十分曲折和隱秘,從未被人發現過,否則裡面的雪狐就會被人捕絕種了。
狐穴可以通到中空的山腹,也有一些突出的山石可以攀越,但也只有習過飛狐身法的人才能登上去。
那些凸出的山石雖可借力,相互間距離卻很遠,若無頂的輕功身法,只有對著幹瞪眼了。
這些難不住洪九郎的,他巧妙地東一竄、西一跳,身好像一頭蝙蝠似的,直飛越到百來丈高處的一個小小的光口。
那兒也僅容一人出入,而且是在絕壁之上離峰頂還有三四丈,出洞後還有三四丈的高度,要再施展游龍術上去。
洪九郎一直在洞中附近等著,跟小雪狐們玩著,直到洞中的雪狐驚避,他知道有人來了,才輕捷地上了峰頂。
這條路他已來回走了幾次了,所以才十分熟悉,毫無阻礙地登上了峰頂。
先找好隱蔽的地方,然後他看見了金妮和摩尼溫在對立談話。
摩尼溫的神色頗為激動地道:“金妮,聽說你跟赫連達妥協了?”
金妮道:“師叔,弟子沒辦法,這傢伙太狡猾了,他自己故意躲開,卻利用天狐門來跟弟子做對,把弟子佈署的一點力量都挖掉了。”
摩尼溫冷哼道:“那是你太差勁,你攏絡的那些人都是蠢材,你從綠林道中的發展的構想很好,但你選的人卻錯了,現在綠林道的勢力都轉到赫連達手中去了。”
“那倒沒有,赫速達開始得早,他選中了一批最有潛力的人,慢慢培養,現在掌握了只有一半的勢力,還有一半的勢力本來是當權的一批,是在我的掌握中。”
“現在卻轉到天狐門去了。”
“也不屬於天狐門,而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掌握,只不過跟天狐門有點交情。”
“那有什麼差別呢?”
“有點差別的,天狐門跟他們只有道義的聯絡,不能直接指揮他們,我們還是有機會爭取過來的。”
“用什麼方法爭取呢?”
金妮嘆了口氣道:“就是這點困難了,以前弟子以為可以仗持女色去控制他們,後來發現完全失敗了。”
“怎麼會呢?他們不好色嗎?”
“不,他們個個都是色鬼,見了女人就沒了命,但也只是一時而已,沒法子使他們言聽計從,因為女人在他們心中沒有多大的地位,權勢、厚利、義氣,哪一項都比女人重要。我們以前對中原的男人瞭解不夠,沒有擬妥控制他們的方法,這些綠林中人,義氣更重於私情,所以我們的那一套根本沒用,倒是赫連達以交情來攏絡他們,還比較成功一些。”
“你不能也用交情去攏絡他們嗎?”
“用交情是可以的,卻不是教司所希望的方式了,教司所要求的是要他們俯首稱臣,言聽計從,對中原武林,最難辦到的就是這一點。”
“赫連達是怎麼辦到的?”
“他跟那些人兄弟相稱,朋友論交,幫助他們成事、擴充套件,卻不去幹涉他們的內部,聽由對方自由行事,最多在困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