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和死宅身上那個一樣的針管!
我最後看到樓梯口章立天純良的笑,和老楚賤兮兮的笑,就知道大事不好。下一秒我立刻就暈過去了。
我醒來的時候,在病床上,手上打著吊瓶。
章立天還真在我身邊忙著擺弄針管,混合各種藥劑。我嚇得跳起來,他笑著看了我一眼,“躺好。”
我信他我有鬼!我跳下床就想跑,結果他沒動一根手指頭就讓我像是鬼壓床一樣倒了回去。靠,怪不得他沒綁我。
“你想怎樣?”
“我以為你已經很清楚了。”他又往我手臂上紮了一管淡黃色的藥劑。我覺得整個人有點麻,肌肉也鬆弛了下來。“這次應該不會再鬧了吧。”
“你還是要挖我的心?!”
章立天給我穿好手術服,拿起柳葉刀,“順便幫你解決掉一些煩心事。”
事到如今我已經很淡定了,“你不會那麼輕易得逞的。”
他哦了一聲,開始在我□□的胸口塗酒精,“為什麼?”
我咬牙切齒,“柳無空。”
他哼笑:“你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
我有點著慌。他好像比我更瞭解我室友……但是很快,彷彿要驗證我的話,手術燈閃了三下。
老楚衝開了門,“他來了。”
我幸災樂禍,我就說!
章立天臉色一變:“不可能。他回深淵了,不會那麼快回來。”
老楚看了我一眼,“我說的是深淵執守者,不是……那個他。”說完衝上來拉起章立天就要走。章立天跟了兩三步,還是甩開了他,回身就他媽把手插/進了我胸口!一點猶豫都沒有的!我操!我看著我胸口只剩下他的小臂,就痛死了。你剛才又是麻醉又是肌注搞個屁啊,裝斯文!現在掏心跟擰鹹菜似的!我就被他捏爆了!
下一瞬間手術燈直接爆掉!手術室裡變得漆黑一片。我感到身上有什麼東西掠過,把章立天撞飛出去的同時,很長很長的尾巴狠狠掃了我一耳光,激起一陣鹹腥的冷風,一直壓在我身上的無形的壓力瞬間解鎖。我聽到老楚大喊一聲“天吶”,然後就是牆被捅穿的聲音,幾秒鐘之後我身邊什麼人都沒了。
我嚇傻了。
我叫了幾聲柳哥,沒人應我。我感覺還是有風在吹進來,好像這裡不再是密閉空間。
我嘗試著坐起來,胸口有點漲漲的,不過不怎麼疼,應該麻醉沒過。章立天想給我開胸,麻藥的劑量很大,還加了肌松藥,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還能動。
我坐起來之後很茫然,烏漆麻黑的,又什麼聲音都聽不到,我心想有光就好了。我這麼一想,就發覺黑暗中的確亮起了一些小小的光點,湊近一看全是熒光蘑菇。我把蘑菇全拔了湊在一起做燈,照了照這個手術室,找到了章立天從我身上脫下來的衣服褲子。我套上之後一摸褲袋,褲袋裡有個硬邦邦的東西,取出來發現是快遞。我用手術刀把快遞給拆了,裡面居然是個很老舊的諾基亞磚頭機,黑白屏!這個年代還能買到這個?!——問題是,還不是我買的!
手機開著。手機信箱裡存著一條未傳送的簡訊,是手機號。
我第一反應是,那個有預見能力的傢伙,終於意識到寫信很麻煩,開始用手機了。
但是為什麼?他不知道我號碼直接送一個手機?這也不可能啊。他對我瞭如指掌,甚至清楚我的夢境。我猶豫再三,開始嘗試著撥那個號碼。沒人接聽。我沮喪地放下,一定是我想多了,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好……
結果剛結束通話,簡訊就過來了,四個字:水晶頭顱。
水晶頭顱?!
我忘掉這玩意兒很久了,但是今天兩度有人提起,其中之一還是章立天。章立天把老楚亂生兒子的事兒扣在水晶頭骨上,還說他對這個有研究,言下之意要接管它……章立天想要水晶頭骨?!必須不讓他得逞!他另一樣想要的還是我的心臟呢,不能給他!我現在已經恨上他了!裝斯文的敗類!
想到這個,我拿紗布堵住胸口的洞,往外走。剛才聽老楚和章立天的話,來人不是我室友,我室友被任興氣得跑回孃家去了,現在保護我的似乎是深淵執守者。
這是什麼玩意兒?
但應該沒我室友牛逼,我室友是深淵的主人。
而且我純爺們的第六感告訴我,深淵執守者對我不是太友善,他一出場就拿長尾巴甩我耳光,挺疼的。
我應該儘早去安全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葉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