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東平王世子就有些尷尬了,他好歹也是東平王世子,答應他的事還沒人不放在心上過,今兒被人忽視了個徹底。
東平王世子內心有些挫敗,提醒道,“在東平王府桃花宴上,楚兄酒量驚人,這些天,楚兄離京未回,我可是找你大哥問過幾回了,如今回來了,我便厚著臉皮親自來取佳釀了。”
東平王世子說的這麼直白了,楚昂這才想起來,他先前在東平王府桃花宴上答應過東平王世子什麼事。
他說東平王府桃花釀難喝,他喝過比桃花釀還要好喝十倍的酒啊。
當時也算是拂了東平王府的臉面了,雖然他說的是大實話。
不過既然答應了人家,就得兌現承諾,只是那時候他比較散漫,心裡一直積著事,所以沒有動手。
這會兒人家找上門來,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道,“之前我忙著別的事給忘記了,實在對不住了,明兒我多送幾壇去東平王府,權當賠罪。”
楚昂說這話,王爺在一旁,暗點了下頭。
雖然看著紈絝不羈,慵懶散漫,但說話做事,還是有條不紊的,也是個重信守諾的。
東平王世子沒想到楚昂會因為忘記給他送酒而賠禮道歉,是那麼的坦然和從容,一時間都愣住了。
等回過神來,他連忙道,“倒是我冒昧了,如果楚兄還忙著,不必急著送酒給我。”
楚昂笑道,“我是最不忙的。”
東平王世子笑笑,便告辭了。
楚昂回頭,便聽到王爺笑了一聲,他看著王爺道,“父王笑什麼?”
他現在喊父王喊的賊遛了。
王爺笑道,“把你教養的很好,信守承諾。”
楚昂嘆息一聲,“不信守承諾不行啊,屁股會被開啟花。”
年紀越大,不守承諾被打的越慘,小時候挨幾板子,大了會被打的幾天下不來床,王府裡誰敢信口雌黃啊。
王爺一臉黑線,“說話要是再優雅點就更好了。”
便是尋常世家子弟,說話也沒這麼無所顧忌的。
楚昂眉頭微扭,他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要什麼優雅,他想了想道,“你不覺得臀部開花更難聽嗎?”
王爺,“……。”
他似乎明白為什麼他和慕兒不對盤了。
王爺沒再說話,翻身下馬,就有小廝過來接韁繩。
楚昂也下了馬,追著王爺道,“父王,你酒窖裡藏的酒給我幾罈子唄?”
“你不要禍害我那些藏酒,你要什麼酒,讓人去給你買。”
“父王,你這麼小氣,母妃知道麼?”
“……讓楚總管給你鑰匙。”
說話聲越來越遠,趙大太太這才掀開轎簾出來,看著楚昂進府的背影,她眸光復雜,也更堅定了。
丫鬟領著趙大太太進府。
等她進蘅蕪院正堂時,王妃正坐在那裡喝茶,溫婉端方,淑逸閒華。
沈玥就坐在一旁,她臉上掛著淺笑,並沒有因為趙大太太看她的眸光冷沉不虞,就有所改變。
她知道趙大太太會對她沒有好臉色,因為沈琅之壓了趙大少爺一頭,和鍾文婷議親了。
這幾日,就該送納采禮登門了。
再就是她相公死不了,她女兒趙嫣然要嫁的楚桓元繼承不了煊親王府,她一個小小沈家嫡女,以後要一直壓著她女兒,趙大太太能高興才怪了。
不過王妃說過,在王府裡,誰也越不過楚慕元和沈玥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以,趙大太太也只是瞥了沈玥一眼,就看向王妃了。
她笑容熟稔,道,“王妃氣色比之前見到似乎好了不少。”
王妃笑容溫和,請趙大太太坐,然後問道,“怎麼今兒得空來王府了?”
趙大太太就笑道,“我來還不是為了嫣然和府上二少爺的親事。”
二少爺三個字,趙大太太咬的格外清楚。
沈玥眉頭隴了隴。
趙嫣然和楚桓元的親事已經定下了,怎麼送六禮也都商議過了,還有什麼可商議的?
退親?
堂堂太傅府,不至於因為楚桓元沒法繼承煊親王府就做出悔親的事來吧?
清貴世家最愛惜的就是羽毛啊,尤其是文人傲骨,最怕的就是被人戳脊梁骨,背地裡笑話他們攀龍附鳳。
沈玥納悶,王妃也納悶呢,她道,“親事不都商議過了嗎?”
就算要商議,也該是去找顧側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