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疾?
王爺聽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這兩個字,都覺得無力。
他不待在王府裡,他傷還好的快一些,他越來的頻繁,他就越難痊癒。
世子妃來給他換個藥,他都寸步不離的跟著,明月山莊那麼多事,不用處理嗎?
他做世子的時候,沒有接管明月山莊,都沒他這麼清閒。
他還想託世子妃幫他在王妃跟前美言幾句,都找不到開口的機會。
王爺看楚慕元頗不順眼。
楚慕元臉上笑意盎然,道,“母妃極愛乾淨,昨晚住在觀景樓,沒有沐浴就睡了,怕是一夜未眠,這會兒還等著浴桶用呢。”
這是在催王爺趕緊把浴桶給王妃送去。
如他猜測的那樣,王爺昨晚的確偷上觀景樓了。
只是王妃翻來翻去睡不著,他在觀景樓臺上,吹了半天的涼風,愣是沒好意思進去,又折了回來。
其實,蘅蕪院有專門沐浴的房間,很寬敞,但是王妃搬進蘅蕪院,就沒有用過,她只在自己房間沐浴,也只讓施媽媽和冬雪、秋霜近身伺候,不再多一人。
如果不是鶴影湖出了意外,沈玥也不會發現她腹部的妊娠紋。
楚慕元催,王爺就道,“把浴桶給你母妃送去。”
楚慕元看著他,沒有一口回絕,反而笑問道,“你真要我送?”
王爺眉頭就皺隴了,自家兒子眸底那抹威脅太明顯了,你要我送可以,但是我若是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可不能怪我。
他能“不小心”說錯什麼話?
王爺不用想,都知道楚慕元是指那天他為了確認王妃身份,趁王妃沐浴時,偷看她身上胎記的事。
他只是為了確認胎記,並沒有別的想法,這樣的解釋,他說了不一定有人信。
何況,王妃本就不願意見他了,他再告狀,就更不容易挽回了。
王爺猶豫了瞬間,就掀開被子下床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比起王妃受的那些苦,他為她送個浴桶又算的了什麼?
王爺穿著一身褻衣,朝屏風後走去,然後把花梨木浴桶抬了起來。
花梨木浴桶對施媽媽她們來說很沉,可是王爺是習武之人,肩上扛兩個人都能健步如飛,何況只是一浴桶了。
只是王爺身份尊貴,怎麼能幹她們這些下人做的粗活啊,而且身上還有傷啊,雖然是世子爺讓他做的……
王爺扛了浴桶就走,不說沈玥驚呆了,楚慕元自己都怔住了。
為了見母妃,挽回她,父王能做到如此地步,他都吃驚。
楚慕元眸光有些複雜。
沈玥站在一旁,抹掉額頭上狂掉不止的黑線,王爺不但臉皮和她相公一樣厚,而且還老謀深算,更重要的是能屈能伸啊。
雖然楚慕元沒答應送浴桶,但是還可以讓暗衛送啊,暗衛抬著浴桶就走,楚慕元不可能還把浴桶奪回來吧。
可偏偏,王爺就沒有讓暗衛出馬,他親自送去。
他威脅施媽媽和王妃在前,言而有信再後。
王爺把浴桶給王妃送去了,王妃肯定不明所以,但施媽媽會把發生了什麼事告訴她。
回頭王妃還敢讓施媽媽來取東西嗎,王爺連浴桶都親自送了,何況屋子裡其他的東西了。
王妃要什麼,她只能親自來拿。
畢竟這間屋子王妃住了好幾年,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這裡了,她不可能不進來。
兩人待在屋子裡,沒有跟出去。
王爺在一眾人目瞪口呆中,一身雪白褻衣,扛著大浴桶朝觀景樓走去。
等王爺走遠了,丫鬟婆子們還在面面相覷,不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她們看花了眼?
很快,就到觀景樓下了。
王爺縱身一躍,就扛著浴桶上了二樓。
王妃正在收拾書架,柔柔的陽光打在她身上,別樣安靜。
王爺看了好一會兒,不忍打擾她。
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王妃轉身回頭,正好和王爺的眸光對上。
四目相對,良久。
直到噔噔噔的上樓聲傳來,王爺方才問王妃道,“浴桶放哪兒?”
“樓下。”
王爺,“……。”
施媽媽趕緊過來道,“王爺把浴桶放下吧,一會兒奴婢們會抬下去的。”
讓王爺送樓上來,又再送下去,豈不是真當成小廝了。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