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楚慕元也很快就會去戰場。
王妃斟酌再三,然後吃飯了。
如果不是知道王妃和王爺關係不睦,遠遠的看去,還真的是一對神仙眷侶呢。
偏院風景如畫,奇花異草盛開,樹木蒼翠,那些花,顯然是王爺派人送來的,不然一個偏院怎麼可能有那麼名貴的山茶花呢。
就這些擺設,說王爺打算把王妃安置在這裡住一年半載的,冬雪也是相信的。
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
吃完了,王妃就道,“比什麼?”
王爺笑道,“比你最擅長的作畫。”
作畫的確是王妃最擅長的。
與昨天下棋比,冬雪懷疑王爺是不是要放水了。
王妃就問道,“畫什麼?”
畫技好,就是這麼自負。
王爺笑了,“就畫當年我們在東齊戚王府相遇的情形,誰畫的好,畫的全,算誰贏。”
王妃怔了下,煙眉微隴。
她沒想到王爺要比試畫的是當年的情形。
當年的事,是她這輩子記憶最美好,最深,也是最痛,最不願意回想的往事。
王妃沒有說話。
王爺就道,“不願意畫嗎?”
王妃手攢緊了,道,“我畫!”
她想離開,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小院裡待了。
“不僅僅是畫,還有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要算上,畫的不是你我易容的樣子,是真實容貌。”
當年,如果都沒有易容,他和王妃何至於淪落到今日地步。
這樣比試作畫,聞所未聞。
但為了離開,王妃都答應了。
很快,暗衛就搬了桌子來,還有厚厚的一沓宣紙。
冬雪還是第一次看到暗衛搬著花梨木的桌子越過高高的城牆進院子。
這一天,同樣安靜。
王爺和王妃相對而立,比試作畫。
陽光下,遠遠的望去,竟然生出幾分紅袖添香的感覺來,冬雪想如果王妃能放下過去,和王爺好好相處,那該多好。
王妃擅長作畫,她畫的很快。
與她相比,王爺倒顯的緩慢許多。
王爺以前作畫很厲害,可是老王爺身子不適之後,王府的重擔就壓在了他的雙肩上,每天在朝堂和軍營兩處奔波,哪有什麼閒情雅緻作畫?
王妃筆墨嫻熟,王爺要生疏的多。
可一個時辰過去,王妃遲遲沒有落筆。
王爺卻在繼續作畫,甚至速度要比最開始還要快。
冬雪懷疑王妃是站久了,太累了。
王爺是男人,又是習武之人,佔盡上風。
可冬雪哪裡知道王爺要比的是在東齊戚王府發生的事呢,之前的鬥嘴,救命都好說,後面卻是中了chun藥啊。
衣裳褪去,媚眼如絲。
這樣的情景,叫王妃如何畫的出來?
這一回比試,與其說是比作畫,不如說是比誰的臉皮更厚。
王爺臉皮厚實的很,畫的時候,還不時的抬頭看一眼王妃,像是對著王妃作畫,嘴角掛著笑,真是越看越欠揍。
王妃沒把硯臺朝他招唿過去,算是她忍耐力強了。
“你怎麼不畫了?”王爺見王妃遲遲不落筆,問道。
王妃強忍著,沒有說話。
王爺什麼人,他把王妃騙來別莊,還是沈的莊子,也算是破釜沉舟,釜底抽薪了。
他很清楚,這時候回王府等待他的都是什麼。
他既然敢選王妃最擅長的,就會確保萬無一失。
王妃豈會是威名赫赫,戰名遠播的煊親王的對手?
她幾次忍著要下筆,可是都沒有成功,她實在畫不出來。
王爺也不催她,自顧自的作畫。
一張畫畫完,一陣風吹來,將畫吹落在地。
王妃無意看了一眼,一張臉紅成了天邊的火燒雲,她罵道,“你不要臉!”
王爺將畫拾起來,道,“這怎麼就不要臉了,這不是事實嗎?”
“你!”王妃滿臉通紅,卻不知道說什麼。
王爺說的沒錯,畫的都是事實。
可這樣的事實,他竟也畫的出來!
王妃後悔答應他了,尤其王爺把畫拿去用鎮紙壓好,繼續道,“還沒有畫完呢,時辰可不早了。”
王爺一本正經,面色還有些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