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是擅自做主了,她解釋道,“我也知道,琅哥兒入嶽麓書院求學,不是憑著自己真本事,有些丟臉了,但以前琅哥兒挺聰慧的,只要他入了書院,認真求學,得先生看重,如何進入書院的並不重要。”
“況且,二弟妹送了家書回來,琮哥兒在四海書院入學一年多了,得先生看重,還親自寫了推薦信,推薦他入嶽麓書院求學,琅哥兒是沈家長子嫡孫,卻不如庶房,這不是丟大房的臉嗎?”
沈家並不只有一房,而是有四房。
大房、三房和四房都是嫡出,唯一的庶出就是二房了。
比起其他三房,二房最幸運。
古代,父母過世,是要守孝的,但文官和武官的守孝又不同,文官要守二十七個月,武官卻只要守一百天。
是以沈鈞守孝在家,二老爺卻是外放做官。
拋開如今還外放的二老爺不提,其他三房,最倒黴的是三房,大房反倒排在第二。
三老爺六年前已經死了,只留下三太太和一雙兒女。
而四房,四老爺三個月前守孝完,就官復原職了,如今是從四品右僉都御史。
因為老太太還在世,所以並未分家。
三太太寡居,往常都在院子裡禮佛,極少出門。
四太太喜歡清靜,除了日常請安,也極少露面,尤其大房如今出了事,她幫不上忙,落井下石對她又沒好處,所以每日請了安,就回北苑了。
最會鬧騰的就屬二房了。
送一封信回來,也能鬧得府裡雞犬不寧。
首當其衝,就是沈琅之了,堂弟比他年紀小,卻比他會讀書,而且還擅長騎射,別人家的孩子,都能拿來比了,何況是自家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弟了?這還有日子過嗎?
尤其古代嫡出之別,猶如天塹鴻溝。
沈琅之比沈琮之聰明百倍很正常,沈琮之比沈琅之聰明一倍,那就不應該了。
尤其,沈家大房至今就他一個嫡子,也是唯一的兒子,那就更要重視了。
收到家書,老夫人第一想法就是,要送沈琅之入嶽麓書院求學,而且要在二房回來之前。
可是嶽麓書院,不是那麼好進的啊,三品官以上,可以送一人進書院讀書,其他人要想進,只能考進去了,靠真憑實學。
要是老太爺還在世,沈琅之進嶽麓書院,那沒問題,可偏偏他倒黴啊,嶽麓書院不收小學生。
也就是不收十五歲以下的少年,除非你天縱奇才,才會破例,那時候沈琅之才十四歲,年紀不夠。
等年紀夠了,偏老太爺兩腿一蹬,掛了。
沈鈞的官職又不夠,倒也考了一回,可是碰到傷寒,頭暈乎乎的去考試,結果可想而知了,沒考上。
然後沈琅之就開始蹉跎了,以前的小夥伴都進書院了,就他被擋在書院外,沒人玩耍了不說,而且彼此之間差距越拉越大,人家不屑帶他一起玩了,沈琅之就開始混了,你們不帶我玩,就沒人跟我玩了嗎?
可是十五歲的年紀,有才的都上學了,喜歡玩的,多是不求上進的混混。
一混,就成現在這樣了。
可老夫人寵溺沈琅之啊,在她看來,孫兒是哪哪都好。
只是買資格進書院讀書,老夫人還是有些牴觸的,尤其屋子裡丫鬟多,人多嘴雜,萬一將來被二房知道了,還不知道背地裡怎麼笑話大房呢。
大夫人知道老夫人愛面子,她道,“大房如今就琅哥兒一個嫡子,我從嫁進來,就拿他當眼珠子疼,我生瑤兒時,傷了身子,這麼多年一直調理,總不見好,將來琅哥兒是大姑娘的依靠,更是我和瑤兒的依靠,我盼著他好呢,再者,那兩萬兩銀子我也送出去了,琅哥兒不去,我也沒臉要回來啊。”
花兩萬兩銀子買一個名額,老夫人腦殼疼,還有些後悔。
那日,大夫人跟她說,她有門路送沈琅之進嶽麓書院,就是要破費點兒。
她當時也沒多想,畢竟找人辦事,尤其是進嶽麓書院的資格,那是有錢都買不來的,誰不希望自己小輩進書院,好好讀書,將來功成名就?
沒幾個人會那麼眼皮子淺,所以送些禮很正常。
可她預想的也不超過五千兩,沈家大房子嗣單薄,但其他三房並不單薄,所以這錢公中是不能拿的,開了這先例,將來就要一碗水端平。
柳氏的陪嫁,一半捏在她手裡,一半在沈鈞那裡。
大夫人不敢跟沈鈞開口,所以來找她商量,她應下了,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