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道,“王爺正當壯年,又不是不能生了,那麼多將士為了東齊都拋頭顱灑熱血了,王爺就捨不得一私生子嗎?”
一句話,問的東齊戚王有氣都撒不出。
他是能生,可一生下來,能走能跳能殺人嗎?
不能!
而且,徐老太傅好言相勸之後,話鋒一轉,“王爺當真捨不得常山王府大少爺,這會兒去救他,他會死的更快。”
什麼都不做,沒準兒還能救他一命。
現在人已經送出去了,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他們能做的,只有聽天由命。
東齊戚王一圈砸在桌子上,又毀了一張桌案。
再說常山王府大少爺,楚昂給他餵了毒藥之後,就沒再管他了,到了軍中,有秦風等暗衛盯著,就不信他還能翻出浪花來。
常山王大少爺也知道他被監視了,他想討,難比登天,而且被下了毒,他就是走了,還得乖乖回來找解藥。
他不動聲色的住下,事先想好了說詞,應付完了常山王,一臉疲憊的睡下了。
到了第二天,他就覺察到下肋生疼,看不出有問題,一碰就疼的人倒抽氣,他就知道肯定是毒藥起作用了。
他想掐死楚昂的心都有了,他叫疼,劉軍醫來給他把脈。
劉軍醫搖頭,說脈象很好,沒有問題。
常山王大少爺疼的直冒冷汗,那樣子不像是裝的,劉軍醫沒輒,只好拜託沈來給他診脈了。
開玩笑,連劉軍醫都向著楚昂的,何況是沈了。
有劉軍醫在前,沈也說脈象很好,然後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本來他在東齊軍營就遭人質疑了,如果說是被挾持的吧,可他模樣白淨,一點都不像吃過苦頭的樣子,東齊也沒有拿也要挾寧朝,當初世子妃被挾持,可是吃盡苦頭呢。
而且,世子妃一個女子,都以一己之力坑了西秦,他好歹也是常山王府大少爺,居然什麼都沒有做,連東齊大將都沒殺兩個,實在說不過去。
在將士們心目中,給常山王府大少爺打上了無能兩個字。
常山王府大少爺有苦說不出,他知道沒人相信他,就連常山王都動搖了,覺得他是在裝病,如果楚昂真的害他,會有事沒事就來找他聊天,還吩咐給他做好菜送來嗎?
王爺允許他軍營各處行走,連他要出軍營都沒人管他,這是對他的信任了。
常山王府大少爺暗氣,走投無路的他,找楚桓元幫他。
自打他進了軍營之後,楚桓元就一直避著他,不願和他相見,可偏偏人家要找他。
一次兩次,被楚桓元推脫了,第三次的時候,常山王府大少爺威脅他了,如若不來,別怪他說些不能說的話。
楚桓元暗氣,只能來他住的營帳了,並將守帳篷的人支開,自己人把守。
大帳內。
裴茂坐在那裡喝茶,看著哪裡像是中毒的人,分明是氣定神閒,楚桓元臉色難看,“看來你還真是在裝病。”
裴茂笑了,“你好歹也是煊親王府二少爺,我是真被下毒了,還是裝病,你會不知道?”
楚桓元沒有說話,沒人跟他說過裴茂是真中毒還是裝病,但是以他對楚昂的瞭解,他絕對不會放過裴茂的。
只是他不明白,楚昂為什麼要針對裴茂?
他能猜到是裴茂射的箭?
這不可能。
裴茂就道,“我要你幫我拿到解藥。”
“讓我幫你?”楚桓元笑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裴茂給他倒了杯茶,笑道,“你幫我的也不止這一次了,如果王爺和楚慕元他們知道,是你帶我混進的軍營,給了我機會給楚慕元一箭,你會是什麼下場?”
裴茂說話聲不大,但也不小。
楚桓元知道他找他來所為何事,既然敢來,肯定會確保他們的談話不被人偷聽了去,所以他也就不避諱了。
楚桓元臉色冷沉,“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裴茂輕笑一聲,“你我之間,還談不上回報,我殺楚慕元,不正中你下懷?我已經中毒了,若我真的沒有活路了,有你陪著,黃泉路上,我也不會寂寞。”
“心狠手辣,不愧是東齊戚王的兒子!”楚桓元咬牙。
裴茂端茶輕啜。
楚桓元憤然轉身離開。
只是他一掀開帳簾,便看到一張冷冽如霜的臉。
瞬間,他的臉慘白如紙。
“父,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