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聲聲質問,咬著牙道,“女兒是我生的,旁人不疼,我疼!別跟我說什麼孝道,禍不是瑤兒闖下的,輪不著她來承擔!”
讓她女兒來為她的過錯買單,大夫人真恨不得一巴掌將秦氏煽到九霄雲外去。
知道留下準受氣,大夫人說完,就藉口要回去吃藥,轉身離開了。
秦氏一張臉青紅紫輪換了變,眼眶都紅了,巴巴的望著老夫人,祈求老夫人幫她。
可惜,這事,老夫人幫不了她。
就算幫的了,她也不能幫。
秦氏雖然是她養大的,她拿女兒疼,可白玉玲瓏塔的事她錯的太離譜,老夫人要是再幫她,那就是在縱容,是在告訴沈家小輩,偷竊沒事,只要長輩夠疼你,你就是偷什麼也護的住你。
家風問題,豈能馬虎。
老夫人撥弄著佛珠,緩緩把眼睛閉上,道,“你表哥的話,你應該沒忘記,拿不到白玉玲瓏塔,以後就不要再來沈家了。”
秦氏一聽,就要跪下來求老夫人,老夫人手搭著孫媽媽,肅冷了臉道,“也不要指望我會幫你,我幫不了。”
孫媽媽就扶起老夫人,阮柔拉著老夫人的衣袖,喊著姨姥姥,可惜老夫人沒鳥她。
老夫人走了,沈玥哪還會幹坐在這裡,她也起了身,帶著丫鬟回沉香苑了。
半道上,紫蘇幾次回頭,見秦氏帶著阮柔朝牡丹苑走去,她笑道,“表姑奶奶去牡丹苑了。”
沈玥沒有回頭,她打了個哈欠,道,“有些困了,回去睡一覺。”
回了屋,沈玥真就睡下了。
這一覺,沈玥睡了足足一個時辰,很香、很沉,要不是阮柔在屋外鬧,她都不會醒。
打著哈欠,她慵懶的伸著懶腰,問道,“我睡了多久?”
半夏就回道,“睡了一個時辰,外加一刻鐘。”
雖然對於阮柔在外面大聲說話,半夏和紫蘇不喜歡,不過能把沈玥吵醒,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姑娘睡的太久了些。
白天睡多了,晚上就不那麼困了,小憩一下就夠了,半個時辰足矣,今天是睡過頭了。
要不是沈玥早有叮囑,誰來也不要吵醒她,丫鬟早喊她起床了。
沈玥掀了被子下床,紫蘇幫她穿鞋,笑道,“表姑奶奶和表姑娘在正堂等了大半個時辰了。”
要不是等久了,阮柔也不至於在院子裡鬧出大動靜,硬生生把她吵醒。
沈玥穿好衣裳,又重新梳理了下發髻,差不多一刻鐘又過去了。
秦氏和阮柔在正堂,茶一杯接一杯的添,茅廁都去了兩三趟了,就是遲遲不見沈玥醒,阮柔都懷疑沈玥是在裝睡,就是不想見她們。
沈玥整理好自己,這才去正堂見客,進屋就道,“讓表姑母和表妹久等了,都怨我,生了個睡覺,不睡足了,起床就帶怒氣,見誰罵誰,幾次之後,丫鬟再不敢喊我起床了,倒是連累表姑母和表妹等著急了。”
阮柔從鼻子裡輕哼一聲,但聲音弱的,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來。
沈玥上前,給秦氏見了禮。
阮柔則給沈玥福身。
沈玥笑了笑,就坐了下來,望著秦氏道,“表姑母等我這麼久,莫不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吧?”
問完,又加了一句,“以後表姑母儘管跟丫鬟說,等我睡醒了,丫鬟自然會稟告我的,讓表姑母等這麼久,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秦氏皮笑肉不笑了一聲,這回,她算是栽到底了,連幾個小輩都敢拿捏她,不給她面子了。
她忍。
秦氏看著沈玥道,“我來找你,是因為白玉玲瓏塔的事,先前,我去見了四姑娘,好說歹說,才說服她把白玉玲瓏塔交出來,但是她有個條件。”
沈玥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但臉上故作欣喜道,“四妹妹答應了是好事啊,她有什麼條件,表姑母儘量滿足她就是了,來尋我做什麼?”
聰明人裝起傻來,最叫人鬱悶,秦氏雲袖下的手攢緊了,她道,“煊親王世子惹怒了崇祖侯府,四姑娘不想還沒過門,就惹崇祖侯府和太后不快,所以堅持不交出白玉玲瓏塔,可不交出來,你父親就會失信於人,她也揹負不孝之名,她提的條件是讓你把那株珊瑚樹給她,還有……。”
還有?
一株珊瑚樹,已經是痴心妄想獅子大開口了,她還敢說還有?!
“還有那四十八顆大東珠,十六匹雲錦,另外還有四套頭飾,外加兩件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