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可知道,你外表看來雖然還刁;怎樣,但目中神光已散,依我觀察,你不但受了傷,而且傷還不輕,習武之人,不病則已,一病下來,便是不可收拾!唉,你年紀還輕,有許多事你還不知道,我的話你該聽聽,我相信我絕不會看錯的。”
展白心中一動:難道我真的傷得不輕……”暗中試一調息,果然發現胸臆極不舒暢,須知他心中積鬱本深,雖仗著先天體質極佳,尚未病倒,但昨夜他連遭各種變故,心情大大激動,方才又和那三條大漢一番激鬥,受了外傷,正是內外交侵,眼看就要倒下去了,只是一時之間,他自己還未覺察而已。那中年美婦輕嘆一聲,又道:你聽我的話,菠快回家……或是找個細心朋友之處,好生歇息些時日。”
她說著伸手入懷,取出一個上面滿鑲珠寶,製造得極為精巧的小盒子,緩緩開啟,非常慎重地從裡面拿出一個軟緞包著的小包,小心地展了開來,裡面竟是一粒像是琉璃般的赤紅丹丸。她甩拇、食二指,夾起這粒丹丸,送到展白麵前,又道:“我一時大意,不知道那些蠢漢竟是如此無聊,害得你受了傷,唉……我雖然知道你不會怪我,但我心裡還是難受得很,這粒藥丸我儲存了許多年,對你也許有些用,你拿去吃了吧!”
展白緩緩伸出手掌,接了過來,只見這粒赤紅的丹丸,在自已掌心不住地滾動著,心中想到自已的一生遭遇,不覺悲從中來,訥訥說道:“我……我沒有家,也……也沒有朋友,我沒有家……也沒有朋友。”心胸之中,悲搶不已,熱血翻湧,但覺跟前這粒赤紅丹丸,越滾越快,競變得一片赤紅,像是有一團火,在自已四周燃燒著,“哇”地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閉目晃了兩晃,終於倒了下去。耳瞬但聽褥那中年美婦驚呼了一聲,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五章 “凌風公子”無情客
展白昏迷之中,只覺車聲磷磷,顛簸不已,又似聞水聲淙淙,彷彿在水上,但腦中卻始終是一片混婉。有時覺得自己又回到許久許久以前,還躺在媽媽那溫暖的懷抱裡;有時又覺得自已藏手空拳,正在和無數個手持利劍的惡魔拼命激鬥。自已一會見將這些惡魔全都打跑,但一會兒又被這些惡魔打倒地上,那無數額利劍就在自己身上一分一寸地切割起來。
終於,一切聲音歸於靜寂,一切幻象也全都消失。
他茫然睜開眼來,胸中空空洞洞的,眼前也還是一片空白,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渾瑟中度過,此刻自然難免有這種現象。直到時間又過去許久,他呆滯的目光,才略為轉動一下,這時候一切他視覺所見之物,才能清楚地映入腦中。
他赫然發現自已竟是處身在一間精緻華貴無比的房間裡,深的旁邊,放著一個茶几,通體是碧玉所制,茶几上一隻金碗,一縷淡煙易襲升起,仍在不斷地發著幽香。
於是千百種紊亂的思潮,這一剎那間,便在他空虛的腦海中翻湧起來:“這是什麼地方?我究竟怎的了?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隨著鏢車……哦,不對,我早巳離開他們。”
因之那天晚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使一幕一幕地在他腦中映現了出來。
他記起了“燕雲五霸天”劫鏢,記起了安樂公子仗義出手,也記起了那隻裡面放著梅湯的細瓷蓋碗,記起了那“追風無影”華清泉神秘的死。記起了自己手中之劍竟被那神秘的人影奪去,又記起了那詭異的奇人,神秘的中中美婦和她慈祥的笑容。
於是他也記起昏迷前的那一剎那,他知道當自已昏迷之後,一定
“但是,她究竟又是什麼人物呢?”一眼望去,任何人都會將她看成一位高宮的命婦,或者是鉅富的夫人,但是當他想起那守護在車旁的三個大漢,想起她和這三條大漢所說的話,想起當她將自己從這三條大漢手中救出時所施展的那種驚人的身法,不禁又為之茫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自已的思潮越來越亂,試一掙扎坐起,全身竟是軟軟的沒有一絲力道,長嘆一聲,側目望去,只覺窗外月色甚明,高高地掛在柳樹梢頭,月光灑滿窗紙,映入房中,照得床前地上,呈現出一片銀色光華。
“假若爹爹不死,那麼生活是多麼的美呀!此刻我也許還和舊時一樣,和那隻花貓一齊躺在屋角的斜陽之下,唉……爹爹,你臨死的時候,劃切還將害死你的人到底是誰告訴我呀?唉……縱然我知道了又怎樣!我……我只是一個無用的人,我連爹爹的遺物都不能保留,又怎能為他老人家復仇。”
一時之間,他心胸中又被悲搶堵塞,禁不住再次長嘆一聲,張開眼來。哪知目光動處,卻見到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