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主降敵,只有少數忠貞之士,如雷大叔等人,卻已同時被擒!
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江潞上爭雄稱霸,波譎雲詭,令人難以預測!
“銀簫奪魂”章士朋,“追魂鈴”司馬敬,“獨腳飛魔”李舉,把茹老鏢頭丟在階前,向白衣銀扇書生一拱手,道:“幸不辱命,‘鐵掌震河朔’茹國雄已經拿到!”
白衣銀扇書生回頭向金衣風鋇的少女笑道:“師妹,可以發落了吧?”
那金衣鳳釵少女,鳳目陡睜,眼中精光懾人,左右掃射了一遍,眼光所及之處,競使在座的群雄,個個心中寒顫,慌忙低下頭去!
只見那金衣鳳釵少女情麗無比的臉上,浮起一種令人望了心膽皆寒的煞氣,以冰冷的如同從北極冰原裡吹來的寒風一般冰冷的語調,說道:“還有一男一女為什麼沒有擒到?”
“海外三煞”慌忙站起,誠煌誠恐地說道:“啟稟公主,那少年展自與‘鬼面嬌娃’,不在本莊之中,容以後慢慢查訪好了!”
金衣鳳釵少女,面有不愉之色,還要發作……
白衣銀扇儒生介面道:“想他們兩個乃是局外之人,現在先不管他們了,還是先……”
金衣鳳釵少女面色一沉,道:“你竟敢幫著外人說話了!”
白衣銀扇書生似是極為懼怕這倩麗少女,連忙賠笑道:“師妹,言重了!師兄怎會幫著外人說話?”
金衣鳳釵少女連聲冷笑,道:“你心裡想什麼,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白衣銀扇書生連聲苦笑,只把銀扇在掌心連敲,卻再也答不出話來……
金衣鳳釵少女白了銀扇書生一眼,陡然玉掌輕擊,“拍!拍1”兩聲脆響,叱道:開香堂!”
立刻桌後布幔之中,走出十二個短髮垂留、手捧香爐的白衣童子,魚貫走至桌前,兩旁雁翅排開!
十二隻香爐內檀香高燒,煙霧袋袋,立刻瀰漫了全室,室中之人,鼻孔中都嗅到了一般淡談的幽香1
奇事發生了,眾人一嗅到這淡談幽香,清醒的人感到一陣迷憫,眼中所見都是莊嚴神聖之像,心中所想只有崇拜與服從,連一點反抗的意念都興不起了!
而昏迷的人,受傷昏迷與被點中穴道昏迷的人,反而清醒了!
所謂清醒,不過恢復了知覺、視覺、聽覺……心中的靈智卻一樣陷入了迷惘之中!
此時連茹老鏢頭也清醒了過來,張眼一看眼前奇異的景狀,不由當場怔了1
就在眾人神思恍惚、心靈迷惘之時,又在布幔後邊走出數十蒙面大漢,在這些神秘蒙面大漢往返晃動、搬泉拉椅之間,整座地下密室,又換了一副景象!
只見當中懸掛了一幅長可及丈的條幅,這條幅上非字非畫,卻是一個芒頭赤尼的全身人像!
這畫中人像,奇古突幾,塌額禿頂,壓耳毫毛,鼻孔翻天,方額闊口,在腦門正中有一條裂縫,彷彿頭頂生了一兩個肉角一般,其貌有如伏羲,絕不類現代生人!
橫額寫了八個大宇:“開山鼻祖,南海一君!”
像前置了一個高有三尺、大有十圍的巨大銅鼎,銅鼎之中不知所燃何香,一線白煙筆直地衝向屋頂,絲毫不倚,有如一道噴泉,被屋頂一阻,又以濃雲狂卷之勢向四壁倒垂下來!
使整個室中,充滿了煙嵐瘴氣,使人彷彿有置身於洪荒大野、或雲外奇峰之感!
銅鼎之前,地下又平放了一塊四尺見方的厚木板,木板上刀痕宛然,直掇掇地插著五柄明晃晃的鬼頭刀!
這五柄鬼頭刀,錚明瓦亮,比一般江湖人物所使用者略短,長不到三尺。但刀柄上五個鐵鑄的魔頭,都塗得五額六色,青綠鬼臉,赤發撩牙,猙獰可怖!
此時白衣銀扇書生及金衣風極少女已分坐銅鼎兩旁,原先慕容府的門客以及“南海門”的屬下高手挨肩列坐兩邊,十二個白衣童子,都站在眾人座位之後,把手中香爐高舉過頂,任那易島清香與銅鼎的煙嵐,混合一起,氤氳如霧!使整座地下暗室平增神秘之感!
暗室中央,有四根撐梁的巨柱,每根巨柱上綁了一人,“摘星手”慕容涵、慕容涵之妻中年貴婦、“凌風公子”、展婉兒,四根巨校正好綁了慕容家四個人!
其餘的慕容府上忠心食客,雷大叔以及燕京鏢局的鏢師、茹老鏢頭等,則分別反縛雙手,散置地上!
這場面,這氣氛,有使人透不出氣來的恐怖!
這分明是江湖黑道上令人膽裂的“刑堂”氣派!
一切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