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見黑衣少女滿臉紅霞,秋水般的雙目明媚欲流,似嗔似怒地望著自“啊!對不起!”展白到底是個心無邪念的大孩子,一見撞了人家,趕快賠禮,向黑衣少女深施了一揖。同時,又彎腰把掉在地上的《鎖骨銷魂天佛卷》拾了起來。忽聽一聲陰森的冷笑起自身側。
這聲冷笑極冷,恍如今人有寒窖的感覺,聽得展白心中一驚,當即轉臉望去。
待展白一看清眼前的態勢,心中更加吃驚,原來不知何時,競在洞外不遠的草地上,站了十數人之多,他競不知這些人是何時來的。
為首一人,穿一襲淡藍色絲袍,長身玉立,神情瀟灑已極,面目也極為英俊,只是嘴角下撇,滿臉寒霖,雖在嬌陽照耀之下,仍使人有冷森森的感覺。
展白一看來人,正是在病中要把自己丟出室外、倔傲無情的凌風公子——慕容承業!
凌風公子身後,有八名勁裝佩刀大漢,一個個雙眼精光暴射,狠狠地瞪住展白。
展白見這八名勁裝佩刀大漢,其中倒有三四名眼熟。跟隨中年貴婦,曾在林中傷了自己兩刀的陳清、陳平也在其內,其餘覺得眼熟的,可能是在凌風公子房中見到過,但想不出他們的名字。
在凌風公子右首,站定一個眇目道人,灰佈道袍,削腮尖,面目如鳥,兩隻盲眼亂翻,只有眼白沒有瞳仁,恍如兩枚白果,看來陰森可怖。挨著眇目道人站在一箇中年儒生,巾帶飄揚,一臉狂傲之態。
凌風公子左首,也站定二人,一個臉色青白,頂上無毛的斷臂老者。一個一身華服,伊如豪貴的富紳。
這四個人站在一起,雖然顯得不倫不類,但一個個太陽雙穴高高鼓超,除了那眇目道人之外,每個人雙目開閡之間,俱都是精光四射,如利刃般光灼刺人,可想而知都是武功高強之奇人異士。
展白一見凌風公子率領多人前來,一時不知其意,只瞧瞧這一個,又望望那一個,口中卻末發一言。
“哼!”黑衣少女低哼了一聲,冷然說道:“欺侮了妹妹,又找姐姐來啦!”
凌風公子輕輕一皺眉,不理會黑衣少女,卻以倔傲無比的冰冷聲調,對展白說道:“想是你的病好了吧?”
“託福,在下的病痊癒了。”展白不知凌風公子為何關心起他的病來了,只有據實以答。
“你還有什麼後事,需要交代嗎?”凌風公予說此話時,嘴角競浮起一絲笑容。不過,這笑容卻冷得使人心頭髮顫。
“…”展白不知所云,一時未答出話來。
“你是裝傻,還是害怕?”凌風公子嘴角下撇,緊盯著展白問道:你不記得在我房中說的話了嗎?“”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凌風公於礎礎逼人,激起了展白的怒火,不由傲然答道:“在下從來沒有怕過什麼,更不知公於是指何而說?”
“哈哈哈!……”展白此話一出口,凌風公於尚未答言,站在一旁的狂傲書生,突然發出一聲高亢入雲的狂笑,笑聲嗡然震耳,顯然這中年狂生內功高深難測。
“胎毛未乾的小於,竟敢對公子如此說話?想是活得不耐煩了!”
中年狂生說罷,厲目一睜,奇光如電,袍袖一甩,往前走了兩步,看樣子就要動手。
展白被中中狂生如利刃的眼光一瞪,心裡不禁一寒。但他是個寧折不屈的人,雖明知不敵,依然毫不畏縮地站在那裡,並暗中運功戒備,猴備隨時一拼。
誰知中年狂生尚未出手,凌風公子身後的八名勁裝佩刀大漢之中,卻躥出二人,向著凌風公子一拱手,躬身說道:“公子爺,小的去把此人擒來!”
展白一看,躥出的兩名勁裝大漢,正是在樹林中傷了自已兩刀的陳清、陳平,不由心中更氣,暗道:“真是時衰被狗欺了,連兩個奴才都這般瞧不起自己……”
凌風公子低頭瞧了二人一眼,冷傲地說道:“要活的不要死的!”
就這一句話,更把展自氣得熱血沸騰……
“碴!”陳清、陳乎雙雙應了一聲,又對中年狂生一抱拳,說道:“想這麼一個無名小卒,何需二爺出手,看小的去把他擒來!”
“哈哈哈!”中年狂生又是一陣狂笑,說道:“去一個就夠了,用不著兩個齊上!”
展白一聽,這個氣就更大了,暗想:“眼前之人,一個個都是這般小瞧自己,自已縱然不敵,也要拼掉他一個兩個……”
陳清、陳平聽中年狂生這一說,例真不好意思二人同時出手了。陳清“嗆哪”一聲,抽出肋下佩刀,說道:“那麼,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