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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恩歸一見陸蓁答應了,一下便忙活了起來。

“奴婢去叫小還和安林準備,對了,再帶些豆餅去,娘娘可以逗逗那泉水裡的鯉魚,可有趣兒了。”

陰陰夏木,啁囀黃鸝,一道流水分兩岸。

陸蓁沿著岸邊款款而行,看著時不時停留在水上的蜻蜓,聞著空氣中的溼意,回頭詢問小還:“可是帶傘了?”

“呀!”小還吐了吐舌頭,有些自責的回道:“奴婢就說忘了帶什麼似的,原來是傘。娘娘贖罪,奴婢這就回去取。”

陸蓁笑她粗心,讓她快去快回,自己和恩歸還有安林則在原地等她。

“這是未名小溪。”恩歸見陸蓁一直盯著水面看,便與她解釋起了河的名字和來歷,“奴婢聽人說,原來的名字不叫這個,是長公主有一次喝醉了,嫌原來的名字不吉利才改的。說無名則無意,無意便沒有什麼好意壞意之分了。”

說著,恩歸忍不住感嘆,“長公主真是個有意思人。”

陸蓁卻抿唇輕笑,“長公主是挺有趣,但這溪名,包括來歷你可是都說錯了。我問你,長公主封號是什麼?”

恩歸頓了頓,答道:“明?”

安林從小入宮,一聽便興高采烈的開口道:“奴才知道了,娘娘是想說,此明非彼名。這條溪的名字,其實也是咱們長公主的名字。”

恩歸白了他一眼,笑嗔道:“就你聰明。”

陸蓁不置可否,回身看著岸下緩緩流水,神情一時有些恍惚,輕聲道:“從來江月似飄萍,夢未明,酒未清,揮手雲天,伶仃步餘生。這半闕詞,是長公主那日飲醉之後,於溪邊所作……一個多月後,長公主便下嫁給了戎陽王,至今也有六年有餘了。”

她前生,只見過一次明長公主。

趙文燁大勝戎陽之後,親歷上原王庭,她當時一同隨行。趙文燁與長公主是一母同胞,從小一起長大。那時,她總以為趙文燁會將長公主帶回大盛。

誰知,卻沒有,甚至提都不曾提過。

對面,有人群沿岸而行,遙遙一片衣衫斑斕。

“啊,是皇上和貴妃娘娘!”安林眼尖,看到了被眾人所簇擁著趙文燁和容浣。

滴答,滴答,滴答——

細雨打溼了陸蓁額前的碎髮,臉頰,手背皆了落水珠。她輕蹙纖眉,神情間閃過一絲窘迫。

倒不是因為淋了雨。夏雨細如金絲,落在她身上也不覺有甚,若是無人看到,淋了便淋了。可誰叫她運氣太差,偏偏碰上了趙文燁和容浣。

一邊是傻傻在雨中站著行禮的自己,一邊是有人在身後打傘,沿岸觀賞雨景的君王與寵妃,這個畫面,想想都讓人覺得尷尬至極。

“哎呀,這個該死的小還。”

恩歸這邊早就拿出了手帕,替陸蓁擦拭著水漬。而安林則乾脆將外衣脫了下來,罩到陸蓁頭頂。

“娘娘,咱們快走幾步,找個地方避雨吧。”恩歸提頸四處瞧了瞧,可惜舉目之內除了樹便是路,皆無片瓦可遮身。

哎,那是什麼?!

“有個人跑過來了!”恩歸抬手指著不遠處,橋上沒有打著傘,行色匆匆的一個人影。

“好像是靳公公?”安林不敢確認,靳公公怎麼會如此狼狽。

可待人終於越行越近時,三人一看,這個氣喘吁吁,滿臉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的老太監,不是靳德良又是誰!

而他手裡,還拿著一把青紙傘。

“奴才,奴才見過陸貴嬪。”靳德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將手中的紙傘撐起遮到陸蓁的頭上,聲音急促,“皇上讓奴才來給娘娘送傘。”

陸蓁聽雨聲越來越大,有些關切的問:“只有一把?那靳公公怎麼辦?”

“小還來了!”

恩歸遠遠看到了趕過來了小還。

陸蓁一看小還拿來的傘,正好一人一把,便對靳德良道:“這把傘公公就自己撐著回吧。”

誰知靳德良不知怎的,突然起了情緒,語氣著急而略顯無奈,“這傘是皇上讓奴才送來的,奴才怎麼敢自己用!娘娘就聽話收下吧,別再惹皇上生氣了,算奴才求您!”

陸蓁被說的一怔,有些莫名其妙。但靳德良沒等她反應過來,便將傘交給了安林,自己又匆匆走進雨中,沿路快步往回返。

一邊,安林突然嘖舌,“這傘好奇怪,手柄上好像還刻著暗字。”

眾人好奇,齊齊聚過去瞧。

烏黑的傘柄上並未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