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冷了聲調。
“奴才在。”
“朕是收香囊的麼?”
他食指拎起那枚“朔”字香囊,在眼前晃了晃,一時幽幽有冷香盈鼻,看來,是她在裡面又加了一些冰香片和草藥。而草藥的味道,細細聞起來,像極了補血益氣的當歸。
“奴才,這,奴才……”靳德良有些語塞。
“不然,怎麼總有不知名的香囊落在朕這兒。前一個是陸瑞寧,這一個,又是誰的?”
靳德良見趙文燁神態悠閒,語氣輕鬆,心道總算自己料想的是對的,他對後殿那一位的靠近,並不反感。
“奴才知錯!”連忙跪地解釋道,“這是陸貴嬪送來的,說早就答應了皇上,但今日才做好,很是慚愧,不敢親自前來,就託奴才帶了來……”
趙文燁揚唇輕笑了一聲,“你倒是聽她的話,怎麼從不見你替別人帶東西?”
靳德良尷尬的垂頭磕地,“奴才知錯了。”
“朕又未說你錯,起來吧。”將香囊放回桌上,趙文燁擺了下手讓靳德良起身,“今日晚了,明天你去告訴蓁兒,太后壽辰,她就好好呆在房間裡養病,哪兒都不許去。晚上朕從太后那裡出來,就去看她。”
靳德良暗自鬆了一口氣,應聲道了聲是。
手中的摺子批完一本,開啟下一本,措辭也沒有什麼大變。趙文燁冷笑了一聲,隨手往旁邊一丟,閉上眼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額角。休息了半響,才緩緩睜開雙眼。
那個香囊……
他不覺微彎嘴角,抬手將它拿起,端看了片刻,不知想起了什麼,笑著搖了搖頭,似有幾絲無奈。然後隨手將腰間的碧玉佩一解,將香囊繫到了腰帶之上。
……
三月十七,立夏的前一天,敬太后大壽,普天同慶,後宮久違的熱鬧了一天。
當然,除了被禁出門的陸蓁。
“娘娘,藥。”
陸蓁一個人待著床上,聽著不知何處傳來的禮樂,就已經夠心堵了,誰知恩歸還要端著藥來煞風景。
眉眼一皺,她半嘟著唇,瞪著眼與恩歸僵持起來。
“娘娘不是耍小性,不珍愛身體的人。”伺候了幾天病人,恩歸也掌握到了陸蓁的脈門。
果然,一聽恩歸這麼說,陸蓁便洩了氣,有些認命的將恩歸手中的藥碗接了過來,捏著鼻子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我怎麼覺得,這藥比昨日又苦了一些。”
“哪有。”恩歸笑她藉口蒼白,“這藥現在都是紀太醫親手熬,娘娘可是多慮了。而且,這話要被紀太醫聽到,他又該著急跳腳了。”
上次藥方被改的事,的確是有位太醫不知紀雪臣用藥的意圖,擅作主張,增減了幾味藥,結果惹得他大怒,差些與那位老太醫大打出手。
陸蓁撇了撇嘴,“他跳腳怎麼了,反正又不是氣我,是氣那群庸醫。”
認識紀雪臣久了,陸蓁私下裡和恩歸開玩笑時,總愛拿庸醫這兩字說事,那神態,那語氣,都學的有模有樣的。
恩歸被她逗笑了,“娘娘這精氣神足的,看來該是快好了。”
陸蓁得意洋洋,正要接著說什麼,卻被一個突至的呵欠打了斷,恩歸見狀,詢問道:“娘娘可是要歇一會兒?”
陸蓁搖了搖頭,“我不累,只是一直臥床,身子有些懶洋洋的。”
“那奴婢陪您說會兒話吧。”恩歸搬了矮凳來,坐在陸蓁身邊,一邊幫她捏腿,一邊道:“今日太后娘娘祝壽,聽說宮裡請了不少曲藝戲班,小還她們年紀小,都去湊熱鬧了。”
“湊熱鬧?”陸蓁有些無奈,要是她,那種場合躲都躲不及,還敢去湊什麼熱鬧。
恩歸聽出了陸蓁的話外之音,笑著解釋道:“娘娘放心吧,這事兒是淑妃娘娘準了的,而且有小還帶著他們,不會出事的。”
陸蓁一聽是淑妃,心道估計與民同樂這回事,估計是太后吩咐下來的,便只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禮樂聲一直唱到了傍晚,才漸漸停歇。期間,陸蓁雖然嘴上說著不累,但還是忍不住,靠著床頭打了個盹兒,但因為心裡牽掛著趙文燁晚上回過來這件事,也睡不安穩,恩歸那邊少有響動,她就醒了。
“什麼時辰了?”陸蓁揉了揉眉角,聲音很是慵懶。
恩歸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估計快酉時了,再過一會兒,天就該黑了。”說罷,還長長鬆了一口氣,自然自語道,“這一天鬧騰的,總算是完了。”
陸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