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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蓁表姐……”她不覺出聲,神色間閃過一絲懼意。

但陸蓁卻是隻隨意應付的嗯了一聲,雙眼定定的望著十丈之外,湖中方臺上的戎陽舞,也不看她。

這樣的冷落,讓瑞寧不由緋唇一抿,本來就欲言又止猶豫不決的話,就這麼咽回了肚中。不過,她倒是有些不解,這舞她雖然喜歡,但看了這麼幾遍下來,也就漸漸膩煩了。但陸蓁卻是好像與她正好相反,幾次下來,看舞的神情竟越來越專注投入。今日更甚,趙文燁剛走她便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群舞姬,一動也不動。

真是怪了!

一曲舞畢,瑞寧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陸蓁,卻見她神色平淡,也無甚歡喜的模樣,不由更覺得奇怪。

“表姐覺得怎麼樣?”

陸蓁一怔,“嗯?”

瑞寧嘴角撇了撇那邊的方臺,“戎陽舞啊,表姐剛剛不是看的很出神麼?”

陸蓁哦了一聲,微微一笑,“跳得不錯。”

她不知瑞寧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不過,這也不很重要。瑞寧雖然好奇心重,但還是知道些分寸,見她不願多說便也不再試探,只隨便說了些什麼將話岔開了。

其實,她是有心想要提醒瑞寧小心的。

這幾日,她曾旁敲側擊的編造了一段不知哪一朝的稗官野史,說某一年大旱兩月,朝廷開倉放糧賑災。但災銀和糧食到了一位地方的知府手中時,卻被私扣了下來。此事不知被誰走漏了風聲,災民群情激憤,揚言要為餓死的親人報仇。結果沒過了多久,這位知府就在半夜被人闖入府中行刺,他因有所警惕將將逃過一劫,但睡在他身側的小妾卻在呼救中,被一刀給砍死了。

瑞寧聽了故事之後,搖頭輕嘆了一句冤枉,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卻送了性命。陸蓁接著問她,如果她是當時那位小妾,會怎麼做?瑞寧卻愣了一下,神色間閃過一絲窘迫。陸蓁見狀,恍然記起瑞寧母親在陸家尬尷的身份,有些後悔失了言,故而那個話題,也沒能再接著繼續下去。

不過,按照陸蓁之前所想,與其小心翼翼的提點,又要顧忌著不能惹瑞寧懷疑,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從那群舞姬下手,提前止損的好。

那個刺客是男人,就算偽裝的再像,也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即使發現不了,但只要時機正好,她大可無中生有,說看到了可疑人物。宮裡於對安全一事看的尤為重要,向來都是寧可錯認也絕不放過,故而,若能讓趙文燁提前下手去查,就不怕刺客不敗露。

但這個時機……

陸蓁有些為難,趙文燁不在,她說了也沒多大用處。可如果趙文燁在,她又要全身心的警惕著,擔心她還沒有“栽贓”,就被刺客提前下手。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她與瑞寧同時回頭,皆是一怔。來人是她二人從未打過交道的惠妃,而她身邊,還跟著之前讓陸蓁有些嫌惡的陸聽蘭。

陸蓁見瑞寧猛地看到惠妃,明顯有些畏縮懼怕,從涼亭裡起身時,便向她身後退了半步。再加上她的品階比瑞寧要大一些,事出突然,瑞寧依靠她變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暗自嘆了一聲,陸蓁帶著瑞寧和身邊的宮人走出涼亭,恭恭敬敬的向惠妃屈膝行禮:

“妾身見過惠妃娘娘,娘娘萬福。”

惠妃嗯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上下打量了半響,才示意她們起身,“外頭曬,回亭子裡面說話吧。”

眾人皆應聲“是”,陸蓁帶著瑞寧不著痕跡的退到惠妃身後,跟著惠妃一同走進了涼亭。

“這兒風景倒是不錯。”惠妃俯身坐下,陸聽蘭也跟著坐了,但陸蓁和瑞寧卻一動不動的站在一側,似是在等惠妃出聲恩准之後才敢坐。

惠妃看著眼前這二人,嘴角一抬,“常姐姐倒是會□□人……陸蓁,陸瑞寧是吧?”

“是。”二人低頭應答。

“坐吧。”

一旁的太監見惠妃來了,早就沏了新茶,此時正好端了過來。惠妃一見,開口問道:“這南溪的南茶可是今春的新南茶?”

小太監連連點頭,惠妃便滿意的取了一杯,輕啜了一口。放下杯子,她衝陸蓁笑道:“不必拘禮了,你二人也嚐嚐,茶就是喝個新鮮。喝了如果喜歡,我叫下人送你們一人一罐,省得常姐姐怨我待你們小氣刻薄。”

陸蓁知道,惠妃雖然出身廉王府,但聽說祖上一輩在跟著□□皇帝起勢封王之前,是南溪最大戶的茶商。南溪本名寧溪,因為惠妃一族姓南,才改作的南溪。

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