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口中唸唸有詞,照著他的教法加冰輕調,滬去冰塊,將調好的酒置放於馬丁尼冷杯中,再加上一顆小橄欖。
呼,完成了!
“請。”她心中忐忑,萬分緊張地觀察柯仲凱的反應。
柯仲凱輕啜一口。
“怎樣?”她整個人巴在櫃檯上,大眼裡寫滿期待。
柯仲凱表情凝重,盯著她緊張兮兮的臉一言不發。
任宏禹沮喪慘叫:“不會吧?!”她調得這麼差勁呀!
“呵呵……”柯仲凱被她誇張的動作惹得輕輕一笑,促狹地捏捏她小巧的鼻頭,伸指比了個OK。
“哇哈哈,太好了!”任宏禹興奮大叫,個性直率的她動作快於想法,她不假思索,傾身貼上他的唇。
這是個很生澀的吻,甚至稱不上吻。
她冰涼的紅唇貼合上他的,一整個晚上的綺想驀地成真,各種情緒紛亂而至,陌生的情懷在她心底盪漾,令她著了慌……
柯仲凱並不打算有所行動,似乎想看她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
時間似乎凝住,她不知所措,只能緊閉雙眼,傻傻地抵在他的唇上,嗅聞他唇上淡淡的菸草味和身上好聞的體息。
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一嘆,正打算撤退,柯仲凱右手扶住她後腦勺,制止她後退的動作,另一手撫上她火紅粉頰,在她還沒意識到什麼時,頭一低,吻上她微張的小嘴。
轟!
任宏禹霎時天旋地轉,喪失了視力聽覺,只能感受柯仲凱加在她身上的撫觸與氣息,她不知不覺輕吟出聲……
唔……這就是吻了……這是任宏禹唯一塞得進腦中的想法。
柯仲凱靈活的舌探人她口中,混合著酒與煙的氣味挑逗她。任宏禹感覺自己要融化了,全身骨頭軟綿綿,使不上力氣……
忽地,牆上的時鐘發出整點音響,在空蕩寂靜的空間裡更顯得撼人心魄,兩人一震,理智瞬間回到腦子裡。
“呀——對不起!”任宏禹輕呼,迅速彈開。糟糕!一時忘情,不小心將潛意識的想法給表現出來了。
“沒關係。”柯仲凱拼命忍住笑,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襲吻,老實說,感覺還不賴。
“那……我先回去了。”她羞紅了臉,不敢抬頭。“經理,明天見。”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柯仲凱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好一會兒,緩緩點了一根菸,望著撥出的煙霧裊繞,散場後的舞臺,有一股蒼涼的況味。
任宏禹輾轉反側無法成眠。
嗚……真是羞死人了!沒想到她居然主動親吻柯仲凱,今天上班該如何面對他才好呀?
她煩躁地抓著頭髮,瞄見床頭時鐘的螢光指標指向凌晨五點半。好樣的!今天早上得頂著熊貓眼上課了……她重重嘆著氣,又翻了個身。
初相見,柯仲凱出手救她免於狼吻,在那瞬間,她對這個男人便有種說不上來的好感,彷彿有一種磁力,吸引她渴望靠近他、瞭解他……
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為何會對僅有一面之緣的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感覺;這波如潮湧的陌生情懷叫她慌了陣腳,於是下意識選擇逃避,刻意用憤怒忽略剛剛萌生的好感。她罵他草營人命,心裡打算恨他人骨,老死不相往來,可當走到窮途末路時,卻立刻想起他,還惡劣的藉機找上他、賴上他,順理成章進入他的生活圈。
不識情滋味的她,第一次對異性產生好奇,只要一想起柯仲凱,便忍不住臉紅耳熱、心跳加快,尤其是今晚的吻——天啊!她腦子又開始重播初吻畫面……
老實說,她一點也不後悔主動親他,甚至挺喜歡他的味道;以前她總認為男人都有很重的體味,尤其是運動過後的汗水酸臭味叫人不敢恭維,可是他聞起來像是初春的草原,還帶有一股濃淡適中的麝香,不重,味道剛剛好。
似乎是對了味,她喜歡柯仲凱聞起來叫人心安的味道,像吸食鴉片般,越接近他,越無法自拔……
唉……到底該怎麼辦啦?她好像迷戀上柯仲凱了!
任宏禹懊喪地將頭埋入棉被裡,用手腳夾住枕頭,陷入天人交戰中,嗚……她不可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呀。
好!她決定聽從上天的安排。
她起身開燈,開啟錢包挖出一枚十元硬幣,閉著雙眼在心中默唸——
如果是“人頭”,明天就厚著臉皮繼續上班。
她深吸口氣,將十元硬幣高高丟出,屏息以待……
“啊!”她手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