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玲輕啜一口酒,歪著頭看她,“也許他害怕。”
“怎麼會?!”任宏禹圓睜著大眼,無法理解。“他幾乎無所不能,社會歷練又這麼豐富,怎麼可能會害怕?”
“承諾!很多人都害怕承諾。”愛玲有感而發,精心雕琢的臉蛋透著滄桑。“社會經驗豐富不等同戀愛經驗,有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真正去愛一個人。”
“那天……呃,那天……”任宏禹欲言又止,猶豫著該不該坦承差點擦槍走火的事。
愛玲充滿興味的湊上前,“那天怎麼啦?”
她趕在失去勇氣前,一鼓作氣和盤托出,紅通通的俏臉埋進吧檯底下。“然後,我們差點做了……”
愛玲聽完哈哈大笑,任宏禹則是羞得伸長手遮住他的嘴巴。
“呵呵,你好厲害,居然讓工作狂嚇得不敢來上班”難怪這幾天不見仲凱,原來肇事元兇就在這兒呢!“真是笨蛋!怎麼可以當著男人的面說愛他呢?這樣男人會跑得比火箭還快。”
“我沒有大腦。”任宏禹想到這兒就欲哭無淚。
“寶貝,做愛做的事是不需要大腦的。”愛玲調侃她。
“愛玲姐,小聲點啦!”任宏禹滿面通紅,怕她講話太大聲給旁人聽去。
愛玲笑不可抑,整個人趴在吧檯上,絲毫不理會眾人投射來狐疑的目光。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明白我不要他的承諾,只是很單純的喜歡他。”童年的陰影讓她不相信世上有永恆不變的愛情,對她而言,承諾太虛幻,她只想活在當下,及時說愛,不願事後反悔。
“別擔心,給他多點時間,他自然會想通的。”愛玲拍拍她的手背安慰。
“唉,我覺悟了,也不在乎了。”任宏禹十指扭成麻花捲,口徑說不在乎,心裡卻在淌血。一直以為對彼此有好感,原來只是她單方面迷戀而已。“搞不好他一回來就要我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
“仲凱不是會讓私人感情影響工作的人,除非……”愛玲尾聲上揚,雙眼炯炯有神,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秘密。
“除非什麼?”
“沒什麼。”愛珍搖頭神秘一笑,不想洩漏太多。愛情還是得靠自個兒心領神會過程才甘美呀。不過,她還是好心的傾囊相授一番,乘機傳授這個愛情新生幾招男女互動法則。
“首先呢,你要謹記在心,男人很*,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珍惜,容易得手的則棄之如敝展。所以,不可以當著男人的面說‘我愛你’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很弔詭,喜歡聽的人,巴不得另一半天天講,但情場老手一聽到這三個字,逃得比什麼還快。還有,下回再逮到機會跟仲凱獨處,絕對絕對不可以亂講話,讓他來主導……”
“沒那個機會了啦!”憶及那晚,任宏禹又羞愧又挫敗。
“都已經到那個階段了,哪有人像你這麼多嘴?噴!就差臨門一腳!”愛玲屈起食指,敲了她一記爆慄。“哪,你仔細聽著,接下來我要傳授的可是‘上天入地絕世神奇獵男秘技’!你好生揣摩揣摩,包準你功力大增。”
愛玲說得口沫橫飛,任宏禹聽得嘖嘖稱奇,突然愛玲手機響起。
喂……什麼?他在哪家醫院……嗯,好、好,我知道了。“
任宏禹看著他面色凝重,立刻問:“怎麼了?”
愛玲垮下臉,“阿仁打電話來說優莉急性盲腸炎,現在在醫院。”阿仁是優莉的男朋友。
“那今晚的表演不就開天窗了?怎麼辦?經理又不在。”任宏禹驚呼。
愛玲沉吟一晌,驟下決定。“宏禹,今天——不!直到優莉出院為止,這段時間由你代替他上場。”
任宏禹嚇了一跳,“不、不會吧?”優莉什麼時間不選,偏偏選在今天要表演新舞碼時得盲腸炎。
“我也不想呀!”愛玲一臉沒轍,今天是新舞碼第一次演出,他也擔心宏禹準備不夠。
“可是經理……警告我不準在上舞臺表演了。”她猶豫著。
“經理不在,我們一定可以瞞天過海的。”愛玲大力按住她的肩膀,給她全然的信心。
“可是……”任宏禹態度已經軟化,嘴巴卻還在說著。
老實說,她下學期的學費還沒著落,加上又發生那天的事,搞不好柯仲凱一回來就把她給fire,那她豈不又回到原點?唔,還是乘機多賺點錢較實在。主意既定,多日來被愛情衝昏頭的她終於回覆搶錢魔女的天性。
愛玲見她已經動搖,隨即祭出屢試不爽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