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星期六我要打工。”任宏禹眉心攢緊,她不可以再遲到、請假,否則就領不到全勤了。
“好啦,拜託嘛!人家上個月就跟你預約好了,你也答應人家要去的嘛!”柯昭蓉嘟起嘴。
“有這回事嗎?”任宏禹歪著頭回想,完全沒印象。
“有!”柯昭蓉趕緊提出證據。
“就是上‘國際投資學’那一天呀,你跟我點頭說好的,坐在你後面的YOYO也看到了。”
任宏禹朝她翻了翻白眼,繼續往前走。“小姐,‘國際投資學’是我補眠時段。”
“國際投資學”是早上第一堂課,加上老師又是出了名的愛點名,蹺課不得,坐在任宏禹左右的同學都知道她去上課的目的就是打瞌睡、等點名;可能那天小蓉詢問她時,她正巧在打瞌睡,因此被誤認她點頭答應了。
“不管啦,你一定要去啦!”柯昭蓉軟求不成,開始死纏爛打。
“為什麼我非去不可呢?”一高一矮的兩人來到一輛摩托車前。
“因為我的朋友都好想認識你,拜託嘛!”柯昭蓉整個人巴在她摩托車車頭上。
“我又不是什麼名人。”任宏禹自顧自發動摩托車,準備走人。
“我希望你能參加我的生日舞會。”柯昭蓉抓著她的手臂,傳達對她的愛慕之情。
柯昭蓉正值少女夢幻時期,對同性有一種介於欣賞與戀慕的曖昧情懷,由於任宏禹長相清麗、個性灑脫,再加上身材高挑,是全校公認宜男宜女最佳中性人代表。只是她平常忙於打工,渾然不覺自己同時囊括全校男女學生票選心目中的“夢中情人”第一名,人氣超強,擁有一票愛慕者。
“小姐,快讓開!我上班要遲到了。”任宏禹考慮著要不要直接把這粘人的女人輾過去。
“不然這樣好了,我付你一萬塊,請你參加我的生日舞會!”
錢!任宏禹眼睛一亮,迷糊的腦袋立時精明起來,酷酷的面容變得和藹可親,眼角、嘴角上揚成彎彎的弧度。
“呵呵,有錢好說話。”她笑咪咪地關掉引擎。一萬塊耶!她房租有著落了。
“你答應了?!”柯昭蓉好意外,原以為會有一番折騰,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
“盛情難卻咩!”沒必要跟錢過不去嘛!
“星期六晚上七點,在‘悶騷’開舞會。”柯昭蓉立刻說出時間地點。
“悶騷?”任宏禹皺著眉頭問。什麼怪店名啊?
“我家開的PUB。”柯昭蓉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喔。”她接過名片,隨手塞進牛仔褲口袋。
“你一定要來喔!我安排了很特別的表演。”柯昭蓉露出神秘兮兮的神情。為了讓生日舞會如期舉行,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爺爺和姑姑把工作狂的經理表哥緊急召回臺中老家。
“先說好,我沒錢送你生日禮物喔。”任宏禹先把話說在前頭。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你肯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柯昭蓉笑得合不攏嘴。
“你高興就好,反正付錢的是老大。”任宏禹搞不懂富家女的心態,隨即催動引擎絕塵而去。
柯仲凱叼著煙,掃了眼低頭縮肩、一臉委屈模樣的表妹,“小蓉,我說過,未滿二十歲前不準來店裡。”
“表哥,你行行好嘛,若是開不成舞會,這樣人家很沒面子耶。”她早在一個月前就跟同學撂話,要在“悶騷”開生日宴會,若被迫取消,她會顏面盡失,再也沒勇氣到學校了。
為了這次意義非凡的二十歲生日,她計劃了好久,死纏著爺爺和姑姑想辦法讓表哥星期六回臺中一趟,讓她如願在店裡開生日舞會,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被精明的表哥識破詭計。
“你可以在別的地方開生日舞會。”小蓉自小嬌生慣養,予取予求慣了。
去年他被母親急召回臺,接手瀕臨倒閉的“悶騷”,作風強悍的他不顧母親和舅舅反對,改變營業方式,加入時下最流行的變裝秀,短短几個月,營業額突飛猛進,每晚光是爭睹變裝秀的客人就將店裡擠得水洩不通。“悶騷”一天不營業,等於損失數十萬的營業額。
“嗚……可是,這是我二十歲生日耶!拜託嘛,表哥,人家都跟我爹地說好了,他說沒問題的。”柯昭蓉發動淚水攻勢,祭出大股東的議員老爸。
“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柯仲凱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哭得慘不忍睹的表妹,吸了最後一口煙,將菸蒂摁熄,起身來到她面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