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裡有你的訪客。”
“我的訪客?”徐玳安困惑,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她?
見到同事誠惶誠恐的神色,一抹不安悄悄爬上她的心頭……
當徐玳安在會客室裡見到眼前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時,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身分。再望見婦人不認同的眼神,她猛地想起自己為了方便工作,所以穿著並不那麼正式,頭髮也只用一支鉛筆簡單地綰成髮髻,整個人看起來肯定糟透了。
“伯母您好,您要喝茶嗎?我去泡茶——”
“不用了。徐小姐,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喝茶的。”章淑秀的語氣透露著強烈的威嚴。
從徐玳安剛才走進會客室時,她就已經將這女孩從頭到腳全都打量過一遍了,雖然她的外貌不差,但是一身寒酸,根本上不了檯面,怎麼配得上恆剛?
聽到左母不善的語氣,徐玳安停下了手邊的動作,明白眼前肯定有場更硬仗要打了。
“徐小姐,你應該很清楚我來這裡的目的吧?我希望你馬上跟恆剛分手,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章淑秀完全懶得跟她迂迴,當詠儀告知她,恆剛跟“靚漾”一名女設計助理走得很近時,她就派人將這女孩的身家背景全都查清楚了。
她家境清寒也就算了,父親竟然還是個通緝犯!少開玩笑了,她怎麼可能同意兒子跟這種女人來往!
聽見章淑秀一開口就直接要求她跟恆剛分手,就算徐玳安內心再怎麼強,仍是被深深地刺傷了。
“抱歉,伯母,我無法同意您的要求,我跟恆剛是真心相愛——”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便被章淑秀狠狠打斷。“哼,別說得那麼好聽,你跟我們恆剛在一起還不是為了錢而已!一句話,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他?”
章淑秀完全不想聽徐玳安解釋,不管這女孩是為了什麼才跟恆剛在一起,她都不可能接受她的出身。
聞言,徐玳安深吸了口氣,試著鎮定地開口。“伯母,雖然我的家境在您的眼中並不算非常優渥,但若是要求基本溫飽仍是相當足夠,我並不需是那些錢——”
“哼,只是口頭說說誰都會,你若真的不是貪圖左家的財產,那就白紙黑字寫下來,說你絕對不會動我們左家的一分一毫!”章淑秀得寸進尺,要求徐玳安當場寫張切結書給她。
面對著章淑秀咄咄逼人的態度,徐玳安神色平靜,轉身取來紙筆,就在章淑秀的面前,開始一字一句地清楚寫明自己跟左恆剛是出於兩情相悅,她絕不會藉機利用感情向左恆剛或是左家要求任何的金錢利益。寫完之後,她還在後頭簽上自己的名字以示慎重。
見徐玳安還真的當場寫起切結書,原本氣焰囂張的章淑秀不禁暗自感到驚詫。
那天聽見詠儀對這女孩的描述,說她不只抄襲“華棠”的設計,人品也有嚴重瑕疵,還見錢眼開地死巴著恆剛不放,是個心機極重的壞女人。
但就她這樣觀察看來,這女孩眼神澄澈清明,舉止應對從容有禮,並非像詠儀所說的那般貪婪膚淺。就連被逼著當場寫下切結書時,她的態度仍是不卑不亢,一點都沒有因為她的強勢而驚慌失措,難怪恆剛會喜歡她。
不過儘管如此,她仍舊無法接受兒子跟這女孩交往。
他們左家世家清白,在商場上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真娶了通緝犯的女兒進左家當媳婦,只怕會被媒體大肆嘲弄,成為眾人的笑柄,而她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她冷凝著一張臉,收下了徐玳安簽署的切結書,接著語氣平板地開口。“徐小姐,就算你簽了切結書,我也一樣不會同意恆剛跟你交往。倘若他仍舊執意跟你在一起,那最後我只好不認這個兒子了!不過如果你真的在乎恆剛,就不會該讓他揹負這樣不孝的罪名,不是嗎?”章淑秀試著以另外一個角度說服她。
果然,這段話讓徐玳安纖細的身子明顯一僵,血色迅速從臉上褪去。
面對男友家人的羞辱跟謾罵,她都可以忍受,但是真的要讓恆剛為了她而跟家人決裂嗎?
見徐玳安眼中閃過掙扎,章淑秀明白她這番話達到了效果。
於是,她滿意地揚起唇角。“我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思考清楚吧。”
語畢,章淑秀便優雅地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神情茫然地望著章淑秀離開的背影,徐玳安渾身虛軟,心底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罪惡感。如果最後恆剛真的因為她而跟母親決裂,她以後能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嗎?
不,她明白自己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