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歲時因“家國殄喪”剃度出家,後投由北方南下且“名高嵩嶽”的高僧慧思習禪,30歲時受師命往陳都建康“創宏禪法”,被陳宣帝尊為“佛法雄傑,時匠所宗,訓兼道俗,國之望也”。陳太建七年(575年),智覬往會稽天台山,創立了天台教團,十年後的至德二年(584年)才被陳後主以重禮迎回建康,後主以宮廷“羊車童子”相迎,“於大內起禮三拜,俯仰殷勤,以彰敬重”。楊廣後來作的《江都宮樂歌》有“果下金鞍躍紫騮”句,寫的就是當時的情景,是證當時智的聲望之高。南但陳滅亡之際,“金陵講席,掃土俱盡”,智覬“策杖荊湘,劃跡雲峰”,與楊廣失之交臂,未得相見。

開皇九年(589年)十二月十七日,受命坐鎮江都的秦王楊俊首先向智覬致書,存問“道體何如”。開皇十年正月十六日楊堅又致書“敬問”。同年五月十九日,秦王楊俊再致書並“奉施沈香”,延請智覬前往江都。但智覬心存觀望,婉言拒曰:“雖欲相見,終恐緣差。”楊廣移鎮江都後,也很快“遣使人往彼延屈”,給智覬送來《初迎書》:“希能輕舉以沃虛襟,佇望來儀不乖眷意”。迎書自稱“弟子楊廣和南”,尊智覬為師,言辭十分誠懇。楊廣還命有司修葺禪眾寺以供智覬暫住,而“願忘懷受施”,竭誠盡敬迎智覬來江都。

智覬仍求躲避,他“初陳寡德”,辭不敢當,“次讓名僧”,推諉不赴,“後舉同學”,以他人自代。楊廣則再三懇請,執弟子禮甚恭,智“三辭不免”,最後終於勉強答應前往江都。行前,智覬“仍求四願”,即提出了四項前提條件。其一為“願勿以禪法見期”,即請楊廣不要期望過高,不要指望傳授禪法;其二稱“雖欲自慎,終恐樸直忤人,願不責其規矩”,允許保有自己獨立的個性人格;“三微欲傳燈以報法恩,若身當戒範應要去就,……若通法願許為法,勿嫌輕重”這是為自己傳佛法而不阿世敬請諒解;四曰:“三十年水石之間因以成性。……若丘壑念起,願放其飲啄以卒殘生”這乾脆就是宣告自己此去應有來去自由。“四願”言辭柔中有剛,表明智覬對隋朝或者說對楊廣遲疑觀望,力圖在政治上保持一定距離。

楊廣時“方希淨戒,故妙願唯諾,一一允諾”。並在開皇十一年(591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在江都城內總管府金城殿設千僧會,隆重迎謁了智覬。會上智覬為楊廣授菩薩戒,楊廣自稱“弟子所以虔誠遙注,命楫遠迎,每慮緣差。值諸留難,亦即聖上心路豁然,乃披雲霧,即銷煩惱”,十分恭敬地拜智覬為師。戒畢智覬為楊廣取法名曰“總持菩薩”,意為“功德圓滿”的菩薩,楊廣則奉智覬為“智者大師”,且“奉送供給隆重轉倍於前”。這年楊廣23歲,智覬已54歲,師徒關係就此確立。

然而,除主持“受律儀法”外,智覬在江都並不參與其它佛事活動,事畢後他當即請求重返“故林”。楊廣一直堅持請他留下,智覬竟“佛衣而起”,稱“先有明約,事無兩違”。楊廣“不敢重邀,合掌尋送”,當夜,智覬即“出居城外禪眾寺”,楊廣無奈,竟致“禮望目極銜泣而返”。智覬急欲西返,表明他不願接受楊廣政治上的控制,也表現出他孤傲倔強的個性和令人驚歎的膽量。楊廣又讓柳顧言“致書請留,待來年二月,約至棲霞送別”,智覬於是在城外住了幾個月。

除了結交大師級別的佛教人物,楊廣在江都新建立了四道場弘揚佛教。所謂道場,即佛教寺廟。江都四道場則除佛教的慧日、法雲二道場外,還包括道教的玉清、金洞二玄壇,均設在江都城內總管府新官邸附近。《續高僧傳》卷一五《義解篇?論曰》:“自爰初晉邸即位,道場慧日、法雲廣陳釋侶;玉清、金洞備引李宗”。四道場廣泛收納名僧高道,“追徵四遠,有名釋李,率來府供”。僅慧日道場招致的名僧就有智脫、洪哲、法澄、道莊、法輪、智矩、吉藏、慧覺、慧越、慧乘、法安、立身、法稱等人。楊廣稱說過於城內建慧日道場,延屈龍象,意在“大弘佛事,盛轉法輪”。

玉清、金洞二玄壇招致的江南道士也不在少數,史載楊廣初鎮揚州時,即“遣王子相、柳顧言迎道士王遠知至揚州相見”。王遠知出於南朝第一高門琅琊王氏,是梁朝著名道士陶弘景的高門弟子,南方道教的正統傳人。《太平廣記》卷二三引《談賓錄》曰:“及隋煬帝為晉王鎮揚州,起玉清玄壇,邀遠知主之。”請王遠知來江都四道場主持玉清玄壇,對江南道教界顯然具有很大的吸引力,這表明楊廣對道教也同樣重視。在楊廣大力扶持下,王遠知遂成為隋及唐初道教界的翹楚。楊廣還手書召隱道士徐則到揚州授道法,徐則未達而去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