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青樓,還開得不三不四,什麼藝伎,不過譁眾取寵罷了,真正有本事的人哪會逗留在那烏煙瘴氣之地?
不過蒼蒼卻知道,那的確是個妙地方,裡面也還真不乏厲害的人物。也正是那些人,脾氣古怪,換了清淨的去處他們反而不樂意,只願呆在*樓不走。
不過對於背後的老闆,她卻是不知道。還記得前世殷據逐漸得勢之後對這個神秘另類的*樓懷有忌憚,曾欲一探究竟,可查到最後也是一無所獲。這便證明*樓是慕容氏新老部下合力也無法觸動的存在。
至於這個香粽大賽,是每年端午節*樓都會舉辦的一場活動,名為“香粽”,不過是襯合這個節日,其實香的是人,因為那一天是*樓裡的人,競相展示才藝互相比拼的日子。屆時各行各店都會出來一些人前去觀看,相中了哪個人的才能,便會當場下聘用文書,也算是個變相的招聘大會了。
商去非信上說,每年王修閱都會去參加這個,十分的執著,這一次乖乖地由著他兄長禁了足,還是為了能得到那天全天的自由。
“這個王修閱倒是很有趣。”蒼蒼道,眼睛亮亮地看著未名,“到時候我們也去吧。這個大會很多人去的,甚至一些官夫人官小姐都會偷偷地過去觀看,為了搶那些擅長美容和打扮的人。我們過去也不會突兀。到了那裡再找機會和王修閱見一面。”
未名定定地看著紙上幾個字,又看看蒼蒼:“隨你,不過到時需從北邊過去。”
為什麼要從北邊進去?他們這裡是在盛京南部,去*樓是直接走,可要到北邊過那就要繞一個大彎子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蒼蒼也沒多問,未名能答應就好了,要知道沒有他陪同她是怎麼也不能獨自過去的,沒準就被殺死在路上,太危險了。
想著她心情大好,掰著指頭算:“今天是初一。還有四天,足夠把三省六部制完善好了。”
未名拿起信紙,分開來細細看過一遍。打斷了她的打算:“我看不必了,商去非說王修閱性子孤傲,未必願意接受你做好的東西。”
蒼蒼一怔,看了看商去非的確這麼寫著:“胸有才氣,然性情孤高傲然。偏激易怒,敬佩比其了得的人。但一言不當亦能翻臉走人。多日看下來,有些剛愎自用了。”接著筆鋒一轉,“不過年輕人嘛,可以理解。”
透過飛揚跳脫的筆跡,彷彿能看到商去非眉毛半挑紙扇搖搖的騷包跳脫模樣。蒼蒼哭笑不得,這語氣好像他有多老成一樣。
不過……她皺眉。
她對王修閱知道不多,而且稍微知道的也是十年之後的他了,便是那時候人們提起他也是用“鋒芒畢露”、“得理不饒人”諸如此類的形容詞,可見他的確不是個好相與的。而且正如商去非所說,如今他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事無成為世人詬病,性格能夠好到哪裡去?
她搖搖頭,她之前單想著王修閱能隱忍準備多年,就主觀地認為他有多麼理智,看來是大錯特錯了。幸虧商去非提醒,不然到時候態度拿捏不好把人惹毛了,可就壞事了。想來也是,明明有想法卻什麼都不說,連手握大權的親哥哥也瞞著,一個人去瞎抓,生生將程序拖到十年之久,到底該說他自信過頭,還是對自己的東西太沒有信心了。
她諮詢未名:“那應該怎麼改?如果理論太不成熟,也打動不了他。”
未名想了想,道:“把東西給我,我來修改。”
蒼蒼樂得直點頭,連忙跑去書房拿草案。
她走了一會兒了,未名還有些晃神,眼前不住地浮現她笑得雙頰圓圓,眼睛又大又有神的樣子。或許是因為平時總是肅沉著張臉,因而偶有的笑容就顯得尤其地神采飛揚靈氣蓬勃,當真能晃花人的眼眸。
未名嘴角也忍不住翹了翹,不過怎麼都有些不自然。他又低下頭去盯著手中的木盒,心裡隱約有一個念頭,能讓她一直這樣笑著,便是多犧牲幾隻螞蟻,便是他也不大懂那些政治,多花些功夫去查詢文獻,也是完完全全值得的。
忽然他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眉心浮現一個十分好看的褶子,接著門外響起一個有些焦急的腳步聲,蒼蒼重新出現在門口,手裡卻沒有東西,而是面容微緊地看著他:“未名,殷晚他、他鬧得好凶。”
原本是蒼蒼的房間外面,現在圍攏過來許多人,有負責照顧殷晚的嬤嬤丫鬟,有守衛在此間的精兵,也有在旁邊院子商量著施工事宜的一些人。能站在這裡的人都是開山爵府心腹中的心腹,精英中的精英,但他們此時圍成一團,神色緊白又驚又亂,而房間裡傳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