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她永遠都不會選擇他!
他好想知道,是怎樣的土地哺育了她這樣柔弱而堅強的女子,想知道到底霍峻、陽孫他們曾經有怎樣的過去。
他會忘掉這裡的一切,忘掉夢魘中出現的那個可怕的鏡頭,軍須靡刺向他父親胸膛的一刻!
可是——他會馬上回來,因為他忘不了她!
跨上馬,那個雄姿英發的男人,眼底閃過極度的失望和落寞,他調轉馬頭,手握著馬韁繩,看著不遠處那個注視了不知多久的男人,深深的一瞥,又俯瞰了一下對他溫柔一笑的細君,心中絞痛不已,猛地一夾馬腹,馬蹄揚起,一道黑色閃電一般,幾個隨從緊隨其後,漸漸消失在東南邊。
細君就那麼佇立著,直到人影已經完全看不見。她的淚懶得去擦,這是第二道離她而去的身影,一如當時霍峻拋下即將到手的功名利祿,撒手回長安一樣。
長安,何時她能回到長安?
今生今世恐怕都是一個夢了吧?王府早已燒成灰燼,她和霍峻住的韓家藥鋪,她回得去嗎?那裡只會讓她傷心,大漢容不下她這個纖弱的女子,恐怕到時,不等軍須靡來抓,大漢就會將她如同祭品一般綁縛到他的面前——
“看夠了?”一道邪魅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不想回頭,因為他打破了她對長安的懷念,看到他就像看到噩夢一般。
軍須靡將她扭過身來,看到她臉上的淚痕,不悅的伸出手,替她擦去,她剛剛的笑與淚,都未曾對他展露過,難道她就那麼討厭自己?
細君向後退了兩步,避開他的碰觸,慢慢的向後退,心中突然想起了那句話: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她恐懼什麼?不,她搖搖頭,不想理軍須靡,再轉頭,只有一片廣袤的荒草,早已沒了翁歸靡的人影。
“你捨不得他走?”軍須靡不悅想要扯過她。
細君飛快的避讓到一邊:“這與你無關!”
軍須靡冷眸一眯:“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你是本王的女人,心裡就不該想著別的男人!”
細君倔強的抬起頭:“我也該提醒大王,我已經不是你的女人了!我心裡想著誰,愛著誰,都是我自己的事!”
我保跟跟聯跟能。“你找死——”軍須靡一把捏住細君的脖子,她非要激怒他嗎?看著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紅漲,他一把甩開她,收回自己的手,聽見她的喘息,他的眼神暗了暗。
細君喘息均勻以後,挺直了身子,淡淡的回了一句:“你剛才可以直接殺了我。”
“想死,沒那麼容易。”軍須靡淡然的看著細君,難道她給他的,只能是這樣一副倔強的嘴臉嗎?伸手撈過細君的腰,對著她的耳畔輕輕的落下一句:“本王會讓你知道,死亡也是一種奢侈。”
說完對著她的唇就要深吻下去,他幾乎想極了她甜美的味道,還有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
可是細君卻迅速的避開他,將頭扭到一邊,就聽見身後有人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大王——”
軍須靡淡淡的回頭,就在這個空當,細君推開他,轉身迅速的跑回帳子。
軍須靡沒有去追,而是同樣看著翁歸靡離去的方向,久久的出神。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冷毅的線條、緊抿的唇角,深邃的眸光,這是一張讓人移不開眼的俊顏,卻周遭透著無比的孤獨和沉寂。
………………………………雨歸來………………………………
從銀戈帳中出來的奇雅,她的唇角已經滿是笑意,原來那個女人已經不能生育,為今之計,就是要懷上軍須靡的子嗣要緊!
至於銀戈那個蠢女人——她有的是辦法。
可是看到軍須靡強摟住細君的一幕,她眼底又閃過一絲陰寒,卻仍然帶著滿滿的笑意,來到軍須靡身邊:“大王,這裡是風口,小心您著了涼——”
軍須靡剛剛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細君去而復返,突然轉過身,一把將奇雅抱在懷裡,鷹眸落在她的臉上時,懷抱瞬間鬆開,冷冷的推開她,轉身離去。
奇雅詫異的看著軍須靡的背影,這個男人——好可怕!
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有徵服的慾望!要知道龜茲正在遭受匈奴和大漢的雙重壓迫,她作為龜茲第一美女,送到烏孫,即使因為龜茲王得知烏孫與漢合盟一事,才選出她來,期望與烏孫結盟,在夾縫中站穩腳跟。
她是無往不勝的!
帶著淡淡的微笑,她鑽進了帳子,看著對著布帛發呆的細君,她一把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