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
上個月月圓之夜,就是那個夜晚,他竟然拋下她,跑去和呼莫喝酒!如果不是那樣,怎麼會給翁歸靡可乘之機!
上天怎麼如此捉弄人!
萬一,萬一孩子是自己的呢?軍須靡的眼底攢動著異樣的火花,那幾天他沒有碰過她,除了在溫泉的那次,可是溫泉的溫度那麼高,就算是珠胎暗結恐怕也會被融化掉吧?
而她當天晚上服了藥,情慾飽滿,一定是極盡纏綿,房中術的書上不是說,女子在高潮的時候最易受孕嗎?
再之後,他就沒有碰過她,一直到前幾天。
孩子就是那天晚上有的!
這個認知讓軍須靡的心落入谷底!不,他還有一絲絲幻想,或者說他根本不願相信那個事實!
可是偏偏他趕到翁歸靡的帳中時,看到的就是翁歸靡繫著內衣的袍帶,而細君則躺在他的床榻之上,一副累極酣睡的樣子,甚至連自己將她抱回來都不知道!
是的,她不知情!
恐怕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身懷有孕吧?
慢著——老軍醫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他沒有診出細君有孕,為何還給她開了那個保胎方?難不成他是知道的?他為什麼不說?
想至此,軍須靡立刻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外面的呼莫正盯著碧珠的臉瞧,看到軍須靡出來,立刻訥訥的站直:“大王!”
軍須靡掃了一眼碧珠,碧珠乖乖的進了內殿。
“派人去查一下,老軍醫和紫蘇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給我帶回來!”軍須靡冷聲道。
站在庭院中,他真的有些迷茫了,到底該怎麼面對?翁歸靡,你這個可惡的傢伙!軍須靡一掌拍在欄杆扶手上,扶手立刻碎出一道深深的裂縫!
如果此刻翁歸靡站在他面前,恐怕他一定會拿劍捅他幾個窟窿!
從外殿進來的呼莫道:“大王,已經派出人去查了。剛剛龜茲王派人來說,晚宴幾點開始,他稍作歇息這就過來。”
軍須靡點點頭道:“你去安排吧,就在這外殿。”
呼莫不明所以的退了下去,怎麼突然之間,大王的表情變得如此迅速,早晨出去的時候彷彿是六月的陽光,暖的讓人以為換了一個人,下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讓人看著都如同掉入了冰窟窿。
軍須靡站了許久,才轉身回了內殿,正看到細君的睫毛動了動,一雙水眸驀地睜開,看見軍須靡之後,臉色突然漲的通紅:“王——”
軍須靡淡淡的走了過去,看她支撐著坐起來,他也坐在床榻邊,對著細君道:“不舒服,晚上就不用出席了。”
細君點點頭,縮在他的懷抱裡,似乎是過度的敏感,她怎麼覺得這個懷抱突然間變得很冷、很僵硬?
軍須靡感受著她如同貓兒一般的偎依,撫摸著她飄逸的長髮,心底閃過一絲極致的疼痛,這瞬間的安寧,似乎誰都不想打破。
細君嗅著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眼底突然溼潤起來,為什麼在她剛剛要接受他的時候,讓她得知那樣的噩耗?
她終於懂得了碧珠當時的心情,可是她還不同於她!自己的腹中也沒有孩子,恐怕也沒有生存下去的必要了!那麼就讓她再給他一個完完全全的夜晚,過了今夜——
她——她將帶著這個不潔的身軀離開這個世界。
感覺到細君的柔弱,軍須靡輕輕的擁著她,聲音不自主的放柔和了:“怎麼了?”
細君低聲道:“我準備了一隻曲子,晚上想彈給你聽。”
第三十九章 晚宴?措手不及(1)
軍須靡點了點頭:“好吧。如果身體吃不消,就算了。”
細君搖搖頭,低聲道:“不,這隻曲子,你一定要聽,以後我都不會再彈了。”
軍須靡的思緒也亂紛紛一團:“好。”
他扳過她的臉,想告訴她她懷孕的事,還沒等開口,就聽見呼莫在外面高聲喊道:“大王,龜茲王駕到,各位侯爺、將軍以及夫人們已到殿外。”
軍須靡放開細君,朗聲道:“有請!”然後轉向細君道:“本王有話,晚上對你說。”
細君點點頭,低聲道:“晚上我也有話對你說”。晚上她會問個清楚,實際上,即便不問,她也已經知道了答案,因為自從那一夜之後,軍須靡對她突然的冷淡,統統找到了原因……
軍須靡不能再拖延,他站起身來,看著細君道:“一會兒如果身體好受了,再出來不遲。”
然後起身向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