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株幽蘭,然而更像是豔冠群芳的牡丹,他甚至警戒的掃了一下下面發呆的眾人,用低沉的聲音,指著自己的坐席道:“到本王這來。”
細君出奇的順從,她冉冉的升上高座,軍須靡一把將她帶至懷中。
細君的臉再次變得粉紅,卻仍然低下頭去,小聲道:“王——”可是她也沒有選擇推開,因為這樣的懷抱,她能貪戀一時就是一時。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心中不知不覺已經對他產生了那麼多的感情。
只是,這感情,到底是不是愛,她還不清楚,只是心好痛!
龜茲王看了之後,終於又爽朗笑出聲:“果然絕色天香,難怪大王要藏之深閨,獨享豔福啊!”
細君看了一眼龜茲王,柔柔的說:“龜茲舞,龜茲舞,始自漢時入樂府。久聞龜茲國人喜好音樂,舞蹈更是出名,不知可否讓我等開開眼界?”
龜茲王大聲道:“爽快,來人,上歌舞伎!”
龜茲樂器有豎箜篌、琵琶、五絃、笙、笛、簫、篦篥、毛員鼓、都眃鼓、答臘鼓、腰鼓、羯鼓、雞籹鼓、銅鈸、貝、彈箏、候提鼓、齊鼓、簷鼓等二十種。
和化花花面花荷。一時間專業的歌舞伎登場,樂師們各自操起獨特的樂器,朝野上下一片新聲,就連軍須靡唇角也漾起了笑意,高處如入雲端,地處入墜深谷,千迴百轉,音韻鏗鏘流暢,如同輕敲在人的心坎上,將人的情緒引向音樂之中,完全隨之起伏,而舞姿更是曼妙玲瓏,帶著濃郁的異域之風,彷彿看見亂墜的天花,直直栽向夢幻的花池之中。
一曲唱罷、一舞終了,細君的眼睛已經略略有了潮溼之意,坐中千人,誰解其憂?越是繁華過後,越是令人無比悵然,倘若從未經過,恐怕就不會如此失落。
“君兒?”軍須靡輕輕的拍了拍身前女子的肩:“怎麼了?不是要給本王彈上一曲嗎?”
龜茲王朗聲道:“是啊,本王也想聽聽公主的琴技!”
細君站起身,冉冉的下拜:“有龜茲國天籟之音在前,細君怎敢再班門弄斧,只是這一隻曲子,卻是細君許下王上,要送給他的,所以只好獻醜了。”
她沒有回到軍須靡的懷裡,而是來到殿中,在剛才一個樂師的椅子前坐下,抬頭凝望了一眼軍須靡,眼底閃過一絲憂傷,玉手輕輕抬起,一串空靈的音樂悄然響起。
完全不同於之前的絢爛多姿,她宛若是一朵梅,孤單的盛開在落滿雪的枝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清冷而高雅,而那曲調,也使眾人柔腸萬轉,暗香彷彿已經繚繞在眾人耳鼻之間,說不出的纏綿。
這時龜茲王的兒子絳賓拿出一隻玉笛,居然順著她的曲子,慢慢的吹出了二重奏,儘管比細君的慢半拍,卻彷彿是空谷迴音,更增加了曲子的悱惻與和諧。
細君輕輕的彈著最後一節,低聲道:
梅花一弄斷人腸”
梅花二弄費思量
梅花三弄風波起
雲煙深處水茫茫
手輕輕一撥琵琶弦,笛聲仍然慢慢的和著她柔美至極的聲音,直至所有的聲音低下去,才悄然而止。
細君凝望著軍須靡,而對方亦正在看著她,彷彿殿上已沒有他人,只有兩雙對視的目光。
軍須靡看著她撥弄琴絃的玉手,彷彿也波動了他心底那根敏感的心絃,她真的是在為他費思量嗎?
直到細君冉冉站起來,謙謙的向只有七八歲左右的絳賓鞠躬致謝時,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曲子已經結束。
“多謝王子相和,王子音樂天分之高,細君傾佩不已。”細君淺施了一禮,緩緩的向軍須靡走去。
“父王,將來我長大了,就要娶這樣的女人!”絳賓突然口出驚人。
眾人紛紛的看向絳賓,而龜茲王則哈哈大笑:“小兒口出狂言,不知者不怪,今日本王真是大開眼界,果然是才貌雙全,奇雅,你可被比下去了!”
奇雅看了一眼銀戈,微微一笑道:“大王說的何嘗不是,奇雅本待要獻上一舞,只是已身懷龍種,不敢再造次,不像這個美人,可以搶了所有風頭呢!”
軍須靡冷眼掃了一下奇雅,目光如果可以殺人,恐怕奇雅已經死過一次了,只是礙於龜茲王在場,他沒有發話。
而細君在聽到奇雅說她身懷有孕時,臉色登時變了,而軍須靡也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看了看細君的小腹,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銀戈道:“既然細君公主搶了奇雅夫人的風頭,是不是以茶代酒來表示一下呢?畢竟奇雅夫人剛剛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