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見而已吧?”翁歸靡道。
“不錯!霍某曾經說過,如若軍須靡不善待公主,霍峻寧可粉身碎骨也要帶公主離開!”
“難道霍將軍不怕兩國因此交惡?”
“兩國關係壓在她一人的肩頭,她承擔不起!也絕非她該承擔的!大漢不肯召回公主,倘若為此而讓公主陷入絕地,霍峻願違抗聖旨,從此帶公主隱居江湖!”
翁歸靡看著霍峻臉上的堅毅和決然,輕嘆了一口氣:“霍將軍如此深情,翁歸靡自愧不如!既然如此,那就隨本王進府吧!只是——”
“只是什麼?”霍峻沉聲道。
翁歸靡臉上顯出了一絲失落:“只是將軍若真的帶走公主,就永遠不要讓她再被找到。”他寧可永生永世不再見她,也不希望她再受一絲一毫的苦。
兩個男人對望的瞬間,都從對方眼裡讀懂了什麼,原來——原來他也有如此心事!
………………………………雨歸來…………………………
大祿府上,一輛黑色馬車悄然停在門口,四顧無人,車上下來兩位高大男子,迅速的進了宅院,大門重重的掩上了。而門外的角落裡,一個侍衛悄然離開。
重重帷帳,深深庭院,鎖住了一個女人所有的青春與夢想,她的夢太簡單,簡單到不求永遠,只希望回到她和他共同生活的那兩年。
她在西窗,看著東窗下那個月白輕衫的男子,吟哦著《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獫狁之故。不遑啟居,獫狁之故”
她知道他有一身的抱負和理想,想要去沙場建功立業,想要在文場上彪炳千秋,可是她只有一個理想,就是聽他偶爾彈彈琵琶,若有若無的看看她,給她一個淡淡的微笑。
那一天,桃花樹下,他開啟一盞白瓷茶碗,金黃色的茶湯上落了一朵粉嫩的桃花,他放下茶碗,看著她,突然說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她的臉紅了,他是將她比作桃花嗎?還是說她該嫁人了?
而他也將臉轉向了別處,從來都不知道,霍峻也會有一天,跑到她面前,對她說:公主,跟我離開!總有一天,我會帶著千軍萬馬回來!
原來她不是單戀,原來他心裡也有她!
“公主——”低低的呼喚,就在耳邊,她那麼想他,居然神經開始錯亂,居然會如此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
一旁的要離站了起來:“公主?誰在喊?在喊誰?”
細君的心噗通的猛跳起來,要離也聽到了,難道真的是他?勉強的剛要起來,突然,門簾已經被掀開,霍峻就那樣的出現在她面前!
四目相對,她的手還撐在床上,可是指尖卻痛得無法用力,就在重新跌倒在床上的瞬間,霍峻一個大步上前,將她抱在懷裡!
“公主!”
真的是他!細君的淚瞬間滑落,她是在做夢嗎?為什麼這個夢如此真實?他真的出現在她眼前,還這樣擁抱著她!一定是做夢,霍峻怎麼會做出這麼失禮的舉動呢?
可是,下一秒鐘,她的淚被他溫柔的拭去,感覺到那臉上劃過他指尖的溫度,她反而哭得更加洶湧了。
“是——你——嗎?”原本已經說不出話,再加上哽咽的嗓子,她幾乎說不完整,可是霍峻已經全都聽懂了,他低聲道:“公主,是我,我是霍峻!我來晚了!都是我的錯!”
細君搖了搖頭,這都是她的命,和別人又有什麼相關呢?
站在門口的翁歸靡,心裡酸酸的,他不想再看下去,因為從細君流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的脆弱只會對一個人敞開,而那個人,卻不是他!
我保跟跟聯跟能。“帶公主走吧,晚了就麻煩了!”他輕聲打斷了霍峻的懺悔。
這時,大祿帶著沙考突然闖了進來:“糟了,軍須靡把整個府全都圍上了!這次恐怕你們插翅難逃了!”
就聽著大門轟地被撞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幾乎帶著風雷一般,迅速向這邊趕來。
霍峻抱著細君,冷冷的說:“既然來了,我不會一個人躲開!要走,一起走,要留,我會陪著公主!”
“是嗎?”一句冰寒入骨的話,在門簾外響起,而人已經大踏步的邁了進來。
軍須靡的臉上,帶著獵人看到獵物落入陷阱的得意和殘虐,當他的視線落在床頭上兀自抱著細君的霍峻身上時,殺氣瞬間溢滿了整間房子。
而那不寒而慄的感覺,讓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