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要用力,孩子可能是臀位,胎位不正,我們——試試再說。”
而呼莫那邊找完了太醫和穩婆,就開始去左夫人帳中找軍須靡,還沒等走到帳外,就有兩個匈奴侍衛擋住了呼莫。
“我是大王貼身侍衛呼莫,見大王有急事!”
兩個侍衛左右看了一眼,剛要開口,就聽見銀戈聲音從裡面響起:“是呼莫?”說完,簾子掀開,銀戈看了一眼呼莫,淡淡的說:“你找大王,有何急事?”
呼莫向帳中探去,可是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急急的說:“請左夫人通稟一聲,呼莫的確有十分緊急的事要見大王!”
銀戈一挑眉:“你先告訴本夫人,如果確實緊急,本夫人會替你稟告!”
呼莫急的直跳腳,只好說:“右夫人要生了!請大王過去一趟。”
銀戈微微一笑,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初她生孩子的時候,那個女人拌著大王不准他過來,如今輪到她了!她微笑道:“你回去吧,大王不會去看她的!”
呼莫高聲道:“大王——”
這時銀戈厲聲道:“怎麼?你還不走嗎?非要把小王子都吵醒嗎?來人把他趕走!”
呼莫不敢犯上,急得團團轉,只好遠遠的望著銀戈的帳子熄了燈火,狠狠地一跺腳,這可怎麼辦?怎麼和碧珠交代!他無奈的往回走。
而銀戈在帳門的縫隙中看到呼莫離開,唇角露出極冰寒的冷笑。軍須靡並不在她這!那個女人生孩子,倘若生個男孩——那豈不是對她威脅甚大?
該如何是好?
她站在那裡,突然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呼莫急匆匆的從殿外跑回來,碧珠迎了上去:“呼莫,怎麼樣,大王呢?”
呼莫搖搖頭,低聲道:“沒有找到。”
碧珠急得團團轉:“那你還不去找!”呼莫不敢說出大王就在銀戈帳中的事,只好再次出了大殿,寒風刺骨,他踩著枯草,漫無目的的踏過橋頭,向營帳中走去。
而這邊,突然來了一個穩婆,急匆匆的來到寢宮,二話不說就要往裡闖,碧珠一把攔住她:“你是誰?”
穩婆瞪了她一眼:“大王派我來的!”
碧珠鬆開了手,無奈的在窗外守著,聽到裡面的聲音,自己急得差點衝進去,可是又不清楚這邊到底有什麼忌諱,只好暗暗祈禱,公主,您一定沒事!碧珠生孩子都生得那麼快,公主也一定會的!
產房內,後來的穩婆看著那兩個忙忙碌碌的婦人,臉上露出了冷笑,低聲道:“現在怎麼樣?”
兩個人都嘆了口氣,一個找好位置,用力有節奏的壓下,另一個則在敞開的腿間,伸進手去慢慢的調整胎位,在痛楚之中,細君發出了呻吟,她提醒著自己,堅決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求求你們——”
“夫人放心,請保持體力。”
細君的身子顫抖得如同落葉,甚至心臟都傳來致命的痛感,可是腹部的陣痛漸漸減弱,間歇時間越來越長,細君的臉已經變得蒼白,血越來越多,似乎被羊水沖淡。
這時一個丫鬟從外面遞過來太醫熬煮的藥水:“快,快給婦人喝下去!”
後來的那個穩婆接過藥水,微微一笑,轉過身對丫鬟們說:“你們都下去吧。”
就在轉身之際,她在藥裡放了一些藥粉,晃了晃藥碗,這才來到細君面前:“婦人,是大王派我過來的,把這助產藥喝了吧。”
細君顫抖的睜開雙眸,接過藥碗剛喝一半,突然聽到說是軍須靡派來的,臉色都白了,一把將藥碗打翻:“不,他又要害我的孩子!”
看著地上的藥汁,穩婆淡淡的一笑,貼在她的耳邊說:“大王說了,生下來他也不會要,所以你省省力氣吧。”
細君看著那張可怕的老嬤嬤的臉:“你,你是誰?”
那兩個穩婆也感覺到了異樣,就聽見她厲聲道:“忙你們的事!”
然後轉過身來,對細君道:“你知道也沒有用了,慢慢生吧。”
說完,搬著一個椅子冷冷的看著那兩個穩婆,而細君的意識開始渙散,她指著那個穩婆,可是視線已經模糊,她只能用最後的力氣低聲道:“救我的孩子——”
兩個穩婆手一顫,這在宮廷之中,實在太過尋常,她們接生二三十年了,這種讓別人死在產床上的事實在太多了,她們能做的就是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
“她生下來的一定會是個死胎,對嗎?”穩婆冷冷的看著那兩個接生的,眼裡露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