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取出一個藥瓶,淡淡的說:“它可以讓你的面板潰爛,幾天後絕不會再有任何人認出你來,因為你會全身流著膿血,散發惡臭,要不要試試?”
立夏嚇得直襬手:“不要!那個墜子是撿的,十年前在長安街道上撿的,是看到兩個人拉扯著一個女孩上馬車的時候,掉落在地上的。”
海清冷眸一眯:“拉扯?是綁架吧?”
立夏愕然的看著海清:“你怎麼知道?”
海清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他捏緊藥瓶的手,已經有些發青,他冷聲道:“看到她被綁架,你撿了這個墜子就躲起來了?你還真是夠冷血的。”
立夏嚇得聲音都發顫了:“要不是那個女孩,我們春暖樓也不會被夷為平地,姐姐也不會死無全屍,我當然恨她。”
“春暖樓?”海清皺了下眉頭,就是之前說的長夫曾經被送到的妓院嗎?他的心中更加疼痛,長夫受過的苦,實在太多。他記起了那天清晨,母帝將長夫送到一個門首,就帶他離開了。
長夫喊著:“海清哥哥,海清哥哥……”
海清站起身,回望床上交合的三個人影,那浪蕩的呻吟聲,那各種噁心極致的姿勢,讓他幾乎要嘔吐出來。
推開門,海清看著廊下門首那邊站著的家丁奴僕,冷冷的開口道:“今晚,院裡所有的男人都進來,裡面的兩個女人賞給你們了,明天一早,不要讓我再聽見她們還能發出聲音,死了就扔到大街上。”說完,他甩袖向大門走去,這對她們來說,恐怕正中下懷吧。
門瞬間被七八個男人推開,裡面突然響起了更多的呼喊聲,雨聲那麼大,都遮不住那一聲聲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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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正文終)(中)
天亮了,雨雖住了,天卻依舊陰著,空氣中有淡淡的土腥氣。
藥鋪裡,一口巨大的棺材停放在正中的廳堂上,數十個侍衛分跪在兩側,霍峻、呼莫帶著質子府的青城等人,布好的香燭、靈幡、紙火。
一身素服的長夫,面無血色,碧珠扶著她,在靈前跪倒,她已經哭了一夜,哀毀過傷。
站在門外的雲海清,緩緩的走上前來,望著長夫的模樣,默默的跪在她身邊:“岳父岳母——”他接過長夫手中的紙錢,投放在火盆之中。
她的手很冰。
她的眸光很冷,卻沒有開口,彷彿不屑和他開口,只是靜靜的跪在那裡,任淚水簌簌而下。
海清並不理會,用袖子遮住,握住她的手,低聲道:“長夫,記住我說的話,千萬別有愚蠢的念頭。”
長夫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怕動作太大,可是她的目光裡卻滿滿都是恨意,用極低的聲音道:“雲海清,要麼是我死,要麼你亡,我絕不會讓你如願。”
海清唇角微微翹起,邪佞的答道:“你確定能讓我死?”說完叩拜之後,淡淡的立在一旁,只是看向長夫時,眼中閃過一絲隱痛,記得過去的人,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總有一天,要消解掉她的恨意,無論哪一天,來得有多麼晚,他都有耐心,等下去。
青城等人跪拜之後,轉向霍峻:“霍將軍,我等想將靈柩運回烏孫,已經派人送信會烏孫了,不知王上可有遺言?”
霍峻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那棺槨,沉吟半晌,低聲道:“他們並未留下遺言,長夫,你看呢?”
長夫抬起頭,腮邊的淚滾下,眼睛微微紅腫,讓她來決定嗎?她不知道,或許他們根本就不關注到底葬在那裡,只要葬在一起便好了。
“葉落歸根,將陽孫叔王的骸骨也一併送回烏孫吧。”
門外,兩隊將士分列左右,一個將軍下了馬,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來至韓家藥鋪門首,見到裡面的棺槨,神色一凜,快步上前。
“霍將軍——”衛青帶著去疾來至廳外:“這棺中是何人?”
霍峻迎上前去,雙手抱拳:“衛大將軍!”神色悽然,寥寥幾語,已讓衛青大驚失色。
“沒想到竟然是烏孫先主!當日匈奴、烏孫大漢,三國鼎立,彼時大漢初強,若非軍須靡力挽狂瀾,毅然收兵,豈有後來諸多大捷?江都公主功不可沒,惜哉此二人,生不同時死同穴,此情可敬!十餘年,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