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其後,她能感覺到剛剛王上的不適,或許當局者迷吧。
帳篷間,兩個孩子正在練習騎射,解憂站在外圍,指著大的道:“這個是元貴靡,那個小的叫萬年。”
常惠側身看了一眼解憂:“沒想到,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們也都這般年紀了,當初分別之時,公主自己還是個孩子。”
雨歸來:第五更上傳完畢。常惠到來,會不會讓翁歸靡看清自己的心?很快就知道了……
翁歸靡番外(四)驀然回首
解憂的淚水再度浮上來,是啊,在長安,雖然楚王府沒落了,可是有常惠護著,她還是過得自在的生活,那時自己真的太單純了,可是自從被翁歸靡點名和親,她就被迫接受那莫名其妙的厭惡,獨自的扛著一切。
“公主——”常惠的心一慟,難道她過得不好?
解憂閉上眼,不想讓太陽晃到了眼,淚水慢慢溢下,她低聲道:“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常惠低聲道:“多久都好。”
解憂輕輕的靠在他的背上,那溫熱的感覺,彷彿讓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淚水奔騰而出,她真的累了。
遠處,翁歸靡淡淡的看著這一幕,驀地想起很多年前,他從於單帳中抱出細君時,她偎靠在自己懷裡的情景。
這麼多年,他一直沉浸在對細君的愧疚之中,沉浸在陽孫之死的痛苦之中,甚至將一切過錯都推在解憂身上,或許她說得沒錯,她也是無辜的。
他這樣的行徑和王兄有什麼不同?
她不愛了,曾經她對他有過愛嗎?
那麼他呢?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解憂靠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她有些羞赧的慢慢推開常惠,站好,用袖子輕輕的擦了下眼淚:“對不起,我是想家了而已。”
常惠飽經滄桑的臉上,帶著幾分瞭然,卻更多是無奈和惆悵,個人的喜怒在命運面前,是這般無奈。
他除了默默的支援,卻說不出來一句寬慰的話,也幫不上任何忙。
在解憂側身的時候,他正對上不遠處翁歸靡淡然的眼神,常惠臉色微微一變,剛剛烏孫王一定看到了,他如果誤會了,豈不會給公主帶來麻煩?
解憂也發現常惠眼神的異樣,她循著目光望去,發現翁歸靡站在那裡,身姿挺拔,劍眉之下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喜怒。
彷彿是幽深的夜空,讓人看不懂。
三個人就這樣的對視著,翁歸靡並未開口,解憂微微有些發顫,她想翁歸靡一定更加厭惡她了,可是讓她怎麼開口解釋?
呼莫從後面趕過來,似乎有些著急:“王上——”
翁歸靡淡淡的迴轉身,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聽呼莫說了什麼,就轉身去了。
留下常惠和解憂兩個人,愕然的看著他突然離去的背影。
突然感覺太陽有些冷。
不知該如何面對,解憂垂下頭,露出粉頸,輕輕的開口道:“常惠,我累了,想回去歇歇。”
常惠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低聲道:“公主,要我送嗎?”
解憂低聲道:“不了,我想隨意走走。”
綠草地,並非長安的青石路,氈帳房,不同長安的琉璃瓦,她依舊穿著長安的裙衫,草地上幾乎沒有她行走的痕跡,抬頭望去,長空萬里,偶爾有鴻雁飛過。
回到房中,靜靜的等著天黑,等待著翁歸靡的興師問罪。
等了許久,最後還是伏在案上睡著了。
翁歸靡微皺著眉頭,走進她房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穿著淡金色的夏衫,裙襬迤邐在地面上,腰肢纖細,長髮如墨般垂下,枕著自己的一隻手臂,靠著梳妝案睡著了。
似乎從來沒有細緻端詳過她的面容,不同於王嫂那空谷幽蘭之美,她的五官卻也是極美的,面板細膩白皙,長長的羽睫遮住了她原本閃亮的大眼,微翹的唇角,還帶著幾分委屈。
第一次見到她,馬兒驚了,幾乎要踏傷她,那時她好像穿的是鵝黃色的衣衫,一副無辜的模樣。
再次見到她,在破敗的楚王府門前,才知道,她竟然是楚王的後裔,所以才會點名讓她來和親。
他厭惡她,從一開始就如此,所以在樓蘭遇刺的時候,對她說出那麼難聽的話,會在第一次之後,固執的將錯推給她。
甚至在聽聞了沙考的話後,下令對她實行杖刑,幸好只是一下而已,否則傷了孩子,他或許會悔恨終身。
有了成見,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