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住她掙扎的手,低沉的嗓音魔魅的在她耳邊響起:“你想知道他寫了什麼嗎?”
解憂用腿去踢他,可是卻被他用腿夾住:“你放開我!”
翁歸靡低聲道:“為什麼要放?”
“你——”解憂又急又氣,他的酒氣讓她有些不悅:“你非要這麼對我嗎?就算我錯了,我父親、我哥哥都錯了,你已經懲罰了這麼久,折磨了我這麼久,還想怎麼樣?難道你王兄能和江都公主放下恩怨,你就不能放下我們之間的恩怨嗎?”
翁歸靡眼神一黯,低聲道:“你怎麼能和她相提並論?”
解憂心頭一酸,眼淚幾乎湧出來:“我當然沒辦法和她相提並論,她是雲間月,我是水裡泥,她能得到夫君最終的寵愛,而我卻怎麼努力都讓你嫌惡,她再好,也與你無關,我再不好,也為你生了兩個兒子,如果你真的嫌惡我,乾脆就不要理我,為何非要糾纏我不放?”
翁歸靡望著她氣喘吁吁的模樣,胸前微微起伏,他喉結上下滑動一下,低聲道:“為什麼纏住你不放?我也想問為什麼,都是你在勾引我。”
他俯下身,一口吻住她還想辯駁的話語,身體已經傳來熟悉的慾望。
解憂的淚順著眼角流下,她不想再掙扎,每一次她的柔順,換來的都是他無情的對待,這一次,心真的傷透了。
不是所有的寬容,都沒有底線。
她懷著一次又一次希望,渴求他能夠放下恩怨,給予她一絲一毫的關懷,甚至在半年前,她以為自己見到了曙光,他居然不再用冷冷的話語刺傷她,甚至也會用莫名的眼神看著她、看著兩個孩子,可是自從江都公主的靈柩運回來之後,他就恢復了那種淡漠。
那種傷人於無形的淡漠。
可能自己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取代一個已經逝去的女人的地位。就算馮嫽,他都可以溫言相對,可是對她,卻始終那般。
感覺到他剝開自己的衣服,她閉上了眼,就當是最後一次,她奉獻了自己的尊嚴,任由他踐踏,可是心還是在痛,淚仍然在流。
翁歸靡看到那閃亮的淚光,醉酒的眸色有些幽暗,他重重的挺身,感受到那熟悉溫軟的包圍,似乎只有不停的動作,才可以讓他不去想為什麼,他只要真實的感受,感受這具身體的熱度,感受她不由自主的吟哦。
越是恨,越是怨,卻越想沉溺於這樣的情慾之中,起起伏伏,無止無休。
清晨的光線,隔著簾幕,在床帳中投下暗影,如同被碾過一般,她渾身痠痛,睜開眼,身邊早已空無一人,她已習慣了這樣,可是心中還是酸澀異常。
他這麼不願與她清醒的面對嗎?
還是隻有在迷醉的情況下,才會不必嫌惡的來碰她?
穿上衣服,勉強的下了床,看到地上被踐踏、撕碎的信箋,她顫抖的將它們拾起,小心的放在梳妝檯前,一點點的拼湊。
幾乎花了大半天,她才將一堆碎片拼好,讀著上面的字,她的淚再度墜下,常惠已經回來了,還授了光祿大夫,近日他已呈請皇上,要來烏孫探望。
常惠要來了嗎?再看日期,這封信居然寫在一個月以前。翁歸靡是怎麼回事?為何要壓下這封信?若不是昨天喝多了,他是不是會一直瞞下去?
他怎麼可以這樣?
常惠是她唯一大漢最掛念的人!十多年過去了,當初他送來的那封信,還讓她記憶猶新,這樣的死節之士,光明磊落,才是真英雄!
門簾外,有人啟奏,馮嫽求見。
解憂忙收好那些碎片,用布囊裝了,馮嫽進來後,見她雙眼微腫,心中也有些悽悽,拜見過後,分別坐下。
“夫人,王上已應允了通商之事。”馮嫽開口道。
解憂垂下頭,他這麼做又是為何呢?昨日讓自己那般爭取,他卻不置可否,今天又這般應允,又能說明什麼呢?她不想去猜,也累了。
“夫人,其實王上他——”馮嫽還未等說完,解憂就抬起頭,淡淡的說:“馮嫽,我不想談他,我們出去走走吧。”
馮嫽默然的站起身,兩個人信步走出帳子,解憂牽過一匹馬,馮嫽也牽過馬來,兩個人朝城外走去,天有些熱,她們卻迎著太陽,望著夏日的原野,眺望著大漢的方向,一時都有些沉默。
“馮嫽,你後悔嗎?”解憂終於開口了。
馮嫽眼神暗了暗:“後悔?我當初離開烏孫,是因為王上相救,回到烏孫,也是為了——”她停頓了一下,轉過頭去看馬上的解憂。
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