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絲疑慮,他到底要做什麼?只得隨著他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後面還有個侍衛拿著一包東西,跟在後面。
眼看著已經到了半山腰,細君喘著氣,臉色已經酡紅,當她的目光來到墓碑前時,臉色變了,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軍須靡喚過侍衛,開啟包裹,但見裡面準備好的酒食、香燭、紙錢一應物品,軍須靡親自一一擺在墳前,點燃香燭、紙錢,單身跪倒。
細君的眼淚簌簌的落下,長夫看著納悶,低聲道:“娘,爹爹在做什麼?”
就聽見細君低聲道:“長夫,這是你外祖父、外祖母的墳。”她已經隨著軍須靡跪在墳前,就聽見軍須靡道:“岳父、岳母在上,軍須靡今日才來祭拜,還望見諒。”
細君輕輕的拉扯他道:“你不必如此,你是一國之君,這樣有違禮數——”
軍須靡淡淡一笑,雙手抱拳,對著墳頭道:“岳父岳母在上,軍須靡對此青天晴日起誓,絕不再會有半點辜負細君母女,倘若違誓,不得善終,天地可鑑。”說完叩了一頭,站起身來。
細君的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她拜祭完畢,站起身來,還未等站穩,就被軍須靡抱在懷裡,溫柔的擦去她的淚道:“以後別再哭了。”
細君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覺得喉嚨一陣哽咽,撲倒他懷裡,低聲道:“為何如此?”
軍須靡道:“你終會懂得本王的心。”
細君輕輕的推開他道:“你——我不值得你如此。”
軍須靡抱起一旁的長夫,牽過她的手道:“除了你,沒有人值得本王如此。”
侍衛在後面遠遠的跟著,細君隨著軍須靡慢慢向下走,過了一會兒,就停在了另一座墓前,軍須靡沉默的擺了下手,侍衛立刻擺好準備的另一半香燭火紙,軍須靡低聲道:“這就是陽孫的墓。”
和化花花面花荷。細君感覺到他的悽哀,輕輕的捏了捏他的手,軍須靡冷聲道:“陽孫,為兄來看你了!此後,你不會再孤單了。”
細君不解的看看軍須靡,再看看那墓碑,想起了那天在竹樓裡,見到的那個男子,一樣的眉宇軒昂,只可惜此刻竟長眠於地下,她也傷心起來,低聲道:“陽孫,對不起。”
軍須靡搖搖頭道:“冤有頭、債有主,當日我早已將那個惡人手刃,只是——對不住你了。”
細君輕聲道:“兄弟如手足,我不怪你。”
軍須靡默立了片刻,看著天邊的太陽,隱隱的青山,一種清冷的氣勢漫溢開去,他低聲道:“此處寒涼,我們回去吧。”
慢慢的走下山來,上了馬車,細君抱著長夫坐好,告訴她那裡面就是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叔父,她都乖巧的點了點頭。
再轉向軍須靡,細君撫摸著手上的玉環,眼眸裡已全是濃濃的感動,更加上被軍須靡抱在懷裡,那溫熱堅實的觸感,讓她全然放開心防,低聲道:“我當日錯怪你了。”
軍須靡道:“不說過去了,都是本王的錯,我不想一錯再錯了,人常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再過幾月,我們就去看東海如何?”
長夫道:“爹爹,什麼是海?”
軍須靡道:“海就是非常非常大的水泊,在海里有無數的魚,可以看日出日落,白日打漁,泛著小舟,晚上可以去沙灘上撿貝殼,長夫想去嗎?”
長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爹爹和孃親去哪裡,長夫也去哪裡,等撿了貝殼,長夫可以送給海清哥哥。”
細君看著軍須靡,遲疑道:“你不回烏孫了嗎?”
軍須靡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處,用手撫摸著她腕上的玉環,道:“回。”
雨歸來:還有一更。
第三十七章 傾國之戀
軍須靡的話,讓細君的心又緩緩落下,而軍須靡的手則一直在她的手腕處滑動,那羊脂玉的感覺,真的如同她的肌膚一般,玉環——欲還,細君,等我歸來!
細君不再多問,軍須靡淡淡的開口:“想讓我留下來嗎?”
細君幽幽道:“你是一國之君,豈可能久滯在外?”
軍須靡微微一笑道:“是啊!既然如此,本王明日就啟程回烏孫吧。”
細君驚愕的看著他,見他臉上並無開玩笑之意,而且似乎並無任何牽掛遲疑的表情,只喃喃道:“怎麼,明天就走嗎?”
軍須靡道:“君兒,還想回烏孫嗎?”
細君低下頭,想起了那裡的氈房、還有那座伊人殿,想起了曾經受過鞭笞的那間帳篷,還有那腥羶的牛乳、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