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楣上御筆親書:“曲逆侯府”門楣兩邊各是一塊門聯,大門緊閉,兩邊各開角門,守門的見是陳掌歸來,推開大門,就看見一座極為古樸雅緻的庭院,立刻有人牽過了霍俊的馬,服侍著陳掌下車。
陳掌淡淡一笑,拉著霍俊的手腕道:“來,我們到後宅去——”
霍俊臉色一變,猛地甩開陳掌道:“倘若詹事有話,儘可直說,何必弄此玄虛?”
陳掌面容不驚道:“將軍如何這般激動?待你我坐下,陳某確實有話要慢慢說與將軍。”
霍俊面色清冷,不再發話,沉默的隨著陳掌繞過前廳,經過二道門,到了後花園中,還未等看見人,就聽見有女子的笑聲,從花園中傳出,霍俊皺了下眉頭,難道是妙兒?
她怎的這般開心?
再一定睛,居然是兩個陌生年輕女子,想必是府中的丫鬟,便也不再理會,誰料那兩個女子竟然冉冉向這邊來了,到陳掌面前齊齊拉住陳掌的手道:“夫君,今日如何回來這般晚?”
霍俊立在那裡,見陳掌淡笑著任憑兩個女子拉扯,心中騰地掀起一陣驚濤,難道說這兩個女子竟是他的姬妾?他如何能娶了妙兒之後,竟再娶別人?還有——妙兒心性耿直,又極烈性,如何能受得了這般待遇?
心中無數狐疑,竟然無由問出,就聽見陳掌開口道:“你二人好無禮,難道沒見到這裡還有客人在?”
那兩個女子這才盈盈下拜:“見過這位公子!”
霍俊冷聲道:“免了。”
陳掌將他的臉色收在眼底,微笑道:“你二人去吩咐下去,為夫要與這位霍公子在這廳上把酒言歡。”
兩個女子嬌笑著下去,而霍俊則一掃庭園,卻不見妙兒出來迎接陳掌,心下更生疑惑,待坐定後,那兩個女子親自捧了酒食上來,也不聽吩咐,徑直坐在陳掌左右,似是極為平常一般,就聽陳掌道:“今日有貴客臨門,請少夫人出來一見。”
霍俊淡淡的說:“詹事不必了,請將書簡還與霍某,霍某還有要事,即刻告辭!”
陳掌一笑道:“要去質子府嗎?不急、不急,來,先喝了這杯酒再說!”
霍俊臉色再度變化,眼前這個男子竟然已看過了竹簡!他的眼中露出幾分思量,甚至無意中閃現了幾分寒光。
這時兩個女子姍姍回來:“夫君,她好大的架子,不肯來也罷了,竟然還對我二人惡語相向,夫君,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像上次一樣——”
霍俊騰地從坐席上站起身來,一把抓住陳掌的領口,厲聲道:“你對她怎麼了?”
陳掌是陳平的曾孫,雖然並不習武,卻也並不怯懦,他冷聲道:“怎麼?你心疼了?心疼了怎麼當時不把她娶走?讓本公子穿你的破鞋!”
霍俊一拳打過去,就看見陳掌的唇角青紫起來,他吐出一口血道:“霍俊,你的帳我還沒有算完,今日你打我一拳,我就百倍加諸在那個賤人身上,你繼續打啊!”
霍俊收住了手,厲聲道:“陳掌,你敢那樣做,我就立時結果了你!”說完嘡啷從腰中抽出寶劍,直直地指向陳掌。
第六十四章 從此蕭郎是路人
花園中,就聽見兩個女人尖叫道:“不好啦,要殺人了!救命啊!”
聞訊而來的許多家丁已經衝了進來,看到此幕都嚇得面色發白,紛紛取出護院的兵器,卻又不敢上前,眾人紛紛擾擾,就聽見陳掌厲聲道:“都給我退下!沒你們的事!”
這時從花園外頭冉冉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袍的女子,眼眸投向這邊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她看向霍俊,又看到他手中的那把劍時,臉色變了,他怎麼會這樣?難道是為了她嗎?難道他知道了?
心中泛起點點漣漪,不由自主的向這邊走來,而霍俊也看見妙兒,一個多月不見,她似乎瘦了,眼睛還是那麼大,只是似乎少了些單純,更多了些愁鬱。
陳掌見妙兒過來,微微一笑道:“夫人,看你這位故人,為了一封寄到烏孫質子府的書簡,竟然對我刀劍相向!”
妙兒原本唇角微微揚起的笑意,突然之間蕩然無存。寄向烏孫質子府?難道是寄給劉細君的書簡?原以為他是為了自己,沒想到竟然——竟然還是為了那個女人!
衛妙兒,你輸得好徹底!
想至此,眼中幾乎有淚要奪眶而出,而是一個多月以來的遭際,讓她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就聽她開口道:“這位將軍,為何用劍指著我家相公?”說著就拾級而上,看的那兩個女人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