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蘇菲既沒有致歉也沒有糾纏,一字未提。在她的內心,也並沒有一絲的後悔或者自責,既然說明白了,就希望法耶和艾薇今後在對待子女的時候,不管是自己,還是仙朵拉和阿圖羅的問題上,少一些虛榮,多一些寬容和理解,能多站在孩子的角度考慮問題。
不過,對母親的個性和想法瞭解得越多,蘇菲也就越是沒有脾氣。她知道,艾薇只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在行事、說話,如果她這麼做了,也是因為她的天性使然,母親對姐姐和父親帶點單方面施加強迫性質的愛,包括母親對自己的忽視,應該也不是有意為之的。只是,這樣的傷害對成熟的自己尚且如此,假如碰上的是蘇菲的真身,真不知道該是怎樣的情形。
另一方面,因愛的名義而造成的無意的不良後果,也是生活常見的現象。就如仙朵拉的社交困境,與艾薇對大女兒單向的強勢關愛,以及由愛所帶來的壓力,很可能是相關聯的。
清晨的天嘉雲城,天邊只有朦朧的曙光,一切還籠罩在微微發青的寒霧中,幾隻身披綵衣的小鳳鳥前後相跟著,迅疾地飛過蘇菲的頭頂,向著遠處幾棵高大的龍爪櫸飛去。隱約可見,在大櫸樹的頂端,黑色的龍爪一般的樹枝間,有著幾個圓圓的黑色鳥巢。看起來,這很像是早起的鳥媽媽或鳥爸爸在為剛剛出生的小鳥寶寶尋食回家的情境。
蘇菲嘆了口氣,不管在哪個界,父母對孩子和兒女對父母的感情大概都是一樣的,對於天生處於弱勢的孩子,想要改變父母的觀念,真的是很難很難,而父母一旦做事不公,強勢壓迫,卻很可能造成孩子一生的陰影。(笑兜孔方兄手打)
好在,蘇菲自己的小宇宙並不需要再用來自父母的愛來供給情感的能量。但至少,艾薇對仙朵拉的關懷是真切的,急迫的,眼下,也只能先緊著處理了危機,再和她溝通吧。
按路程算,帶著菲奧納瞬移去馬森勞倫東南錫比烏小國的路程大概要花費兩天多快三天的時間,白天,她們只是在飯店上稍事休息,這樣一路趕去,蘇菲也感到有些疲勞。
但是,比身體更加疲勞的似乎是心。作為唯一的旅伴,菲奧納沉悶而倔強,缺乏一種隨和,與貝蒂娜相比,並不是很適合做一起長途旅行的夥伴。當然,蘇菲也很清楚,這其中自然有奧薩羅和柏瑞薩的緣故,主上的命令就是忠實僕從的命運,但怎樣執行卻要看執行者的脾性和喜好。對於沒有和兩姐妹成為知心的朋友,蘇菲雖有些遺憾,卻並不在意。真的友情只有來自彼此相互的關照和興趣,從來不是單方面的結果。
一路上,離開繁華的首都越遠,戰爭的陰影也越來越濃。往邊境走,被摧毀的房屋和新修的墓地漸漸多起來,荒蕪的田地,燒焦的樹木也越來越多,顯示兩年內這地區曾經遭遇到的不幸和破壞。原本熱鬧的邊境集市,現在只剩下空空的場地和殘破的棚架。
由於目前南部並不是戰爭的重點區域,主要的戰役發生在奧蘭和馬森勞倫邊境的北部,特別是兩大帝國與獸人國相接的三角地區,這裡的兵營並不很多,即使有哨所,自然也不會發覺蘇菲她們的行蹤。
往錫比烏國的道路要穿過一段馬森勞倫帝國的土地。進入交戰國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蘇菲加快了瞬移的頻率,休息的時間也相對少了些,等進入錫比烏的地域,蘇菲決定停下來,好好整休一下。
點起篝火,設好結界,坐在空間中取出的沙發上喝著茶水,蘇菲稍稍鬆了口氣。環顧四周,她突然發現,這裡的植被比奧蘭帝國有了不小的變化。
也許是當地土壤的原因,或者水文、物種的特殊性,這裡的植物大都長著刺!有的在葉子邊,有的在枝幹上,甚至小小的秋天結下的乾癟果實,也能看出長著的刺。蘇菲正感到好奇,準備敞開心扉,與身邊的植物交流,菲奧納巡視回來了。
和平時一樣,每當她們駐紮休息的時候,菲奧納都會認真的在遠處周邊檢視一遍,設下一些警戒結界。對她的職業態度,蘇菲是讚賞的,儘管也曾經勸過她不必這麼緊張,畢竟兩個人都有強大的精神力,卻還是不能阻止菲奧納按照護衛法則履行她的職責。
蘇菲給菲奧納倒了杯茶水,請她也坐下歇歇。
“你說我們還有多久能到?”蘇菲問道。一路上,主要是菲奧納指點的方位和路線,據她說,在魔族的“傳音小球”裡,也可以用精神力傳遞具體的路線指引。對於這種奇妙的通訊方式,蘇菲也感到非常的有趣。晚上歇息的時候,她又親眼看見過兩次菲奧納收發傳音小球的過程,對傳遞速度遠遠超過自己瞬移的傳音球的神秘道理,她百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