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爺,我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李太白提醒道。
那邊,鳳彌炎沒有動作,只是盯著手掌中的玉佩。拇指細細摩挲上面浴血重生的鳳凰圖騰,眼底湛冷。
“王爺……”李太白又喊了一聲。
鳳彌炎這才回神,目光一怔。
走吧,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這樣想過,狠狠壓下那依舊強烈的痴罔,仰頭,深吸一口氣,衣袖一揚,那塊玉劃破雨簾,落入草叢深處。
“出發!”
噠噠噠……鼓點般的馬蹄聲,一聲聲扣動人心。
那是……那不是被郡主騎走的烏雲踏雪嗎?
“是烏雲踏雪,是郡主的烏雲踏雪……”天冬使勁喊了一嗓子。
聞聲,鳳彌炎陡然調轉馬頭,滿心欣喜毫無保留。
烏雲踏雪見了主子,立即撒歡似地圍著轉,一圈一圈,孜孜不倦的蹭著鳳彌炎的小腿,直到把人家乾淨雪白的靴子染成紅色才停下。
“這……”李太白盯著那染紅的靴子。
那邊,鳳彌炎已經下馬。
來到烏雲踏雪面前,沿著馬鬃一路摸下去。再抬手,已是滿手鮮紅。
心臟狠狠一縮。雨水彙集在掌心,順著手腕落下。
極其矛盾的心裡。
呼吸起伏間,聽見喪彪小聲的問江勇:“都淌血了,難道烏雲踏雪是汗血寶馬?”
“瞎說什麼,烏雲踏雪是千里馬!”
手掌豁然緊握,鳳彌炎瞬間回頭去看那邊的草叢。
周身的熱血,蒸發著雨水,在眼底洇成一道模糊的影子。
“皇叔,你笑的樣子真好看!”那是她常常愛說的。
為何老天會安排這麼一個人與自己相遇,傷透了他還不說,到頭來,自己還死乞白賴的想回去尋她。
男人,本該灑脫點才好,光為愛情活著,確實沒意思。
但,鳳彌炎想,遇見她已經算是人生中最刺激的事了,還怕以後沒意思?
心一橫,最後一次死心眼,他死心眼的去信她就是了。
大不了,萬劫不復罷。
沒有多想,他翻身上了馬背。
“王爺,萬萬使不得!”李太白衝那箭似地背影狂喊一聲,縱使如此大聲的提醒,卻沒能讓他停留一絲一毫。
世間這個情字,誰可解?
“王爺等等……”江勇策馬上去,與他並駕齊驅。
“接著!”
一塊玉。鳳彌炎接過手的那一瞬,有種失而復得的欣慰。
天際破曉那一刻,衛僚望著人去樓空的屋子,人有些恍然。
“陛下,皇后跟無界禪師都不見了。”
衛僚雙手捧著藥踉蹌兩步。
走了,她居然走了。
他一直站在門外,從早晨站到黃昏,直到鳳彌炎進宮那一刻,他才回神。
“你怎麼還敢回來?”一如既往的溫柔天子,望著面前的人,淡薄的開口問道。
“她在哪?”鳳彌炎翻身下馬,直衝衝朝他走去,此刻的鳳彌炎,無冕無冠,只著一身白衣。但在衛僚看來,卻是擋也擋不住的風華。
難道,他真的比自己好看?
這個時候,聖明天子還在乎這些。著實有些可笑。
“她在哪?”鳳彌炎手持馬鞭,又問。
在他身後,已經有聞訊趕來的侍衛,人群昝動,卻,沒人上前。
那是當然,沒有衛僚的命令,誰都不能妄動。
衛僚眯起眼,順手將手裡的藥碗遞給旁邊太監,漂亮的眸子掃視全場。
溫柔的一記微笑:“鳳彌炎,你莫不是瘋了,來向朕要人?”
心裡一直有氣,今天,再也顧不得要偽裝的賢明,語氣咄咄。
鳳彌炎眸色凌然,上前一步:“她在哪!”
“她走了。”衛僚施恩似地回道。
天涯海角,就算告訴你,你又何處尋?
得到答案,鳳彌炎沒多說一句話,轉身要走。
“等等!”話音剛落,身後那排侍衛立即抽劍出鞘。
於千軍萬馬中走出帝王,果然不同凡響。
帝王之氣,顯現的已經相當露骨。
“朕這裡,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衛僚撩動衣袍,上前。
“我只想找傅薇!”鳳彌炎沒有絲毫畏懼。簡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