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男子正一邊走,一邊微笑著對著身旁的鵝黃衣美豔女子說些什麼。
我什麼也顧不得的,雙手作喇叭狀就氣急敗壞地喊道,“喂!把我誇得天上難有地上絕無的,還無故送了把破玩意兒,就是又來挖我們峨嵋的牆角是吧?告訴你,這件事連窗戶都沒有!”
楊逍反倒是一點也不吃驚的樣子,抬頭看著二樓的我,微微笑了,陽光在他的身上鍍上一層閃閃和煦的光暈,墨髮在風中輕輕飄揚。
楊逍微笑著道,“啊,你忘了?我不走窗戶,走門。”
說著就牽著紀曉芙悠哉地走了,我被他那句話給囧住了,反應過來時他倆早已沒了身影,於是只好悲憤地合上窗戶,幽幽嘆一句,“哪裡有白衣翩翩瀟灑美公子?哪裡有溫柔體貼的痴情左使?謠言不可信啊!楊逍你的本質分明是惡劣毒舌的明教獵頭部經理啊!”
……
我看著桌上那個厚布包裹的東西,想了很久,只想到五個字:楊逍很無恥。
一、他給了我倚天劍,我就必須立刻送回峨嵋,要跑路,麻煩。
二、他給了我倚天劍,我回峨嵋派的路上,肯定會被追殺。
一切禍亂的源頭就是在“他給了我倚天劍”上,而再追究得深一些,就是因為“我沒有實力保護好倚天劍,他還偏給了我倚天劍”,這才是楊逍真正無恥的原因。
但是人家好歹拼死拼活把倚天劍奪來了,難不成還要別人送到峨眉山給滅絕師太,然後等著劍一到滅絕手上就被立刻砍死嗎?
我決定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了,因為糾結來糾結去都沒有任何意義,結果還是一樣的,要麼我帶著倚天劍回到峨眉山,要麼,倚天劍被奪,我也就沒有活路了——難道那些搶奪倚天劍的勢力還會讓我把是誰搶奪的告訴滅絕,等待峨嵋派來給他們來個大清洗嗎?
於是,我終於又踏上了旅程,目的地,峨眉山。
雖然備足乾糧,換了匹快馬,但是兩天兩夜的日夜兼程依然讓我疲憊不堪,但是我不能停,因為我知道,隨時就會有人因為我身後的那柄倚天劍而追殺而來,這與我來時走走停停且玩且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是個什麼道理?
一路疾馳,幸好是練過武的身子,還能扛得住。但到了第三天夜晚,我就實在無法再堅持,只好找了片林子歇息。
我不敢生火,也不敢睡覺,鬱鬱蔥蔥的林子在這凌晨卻顯得陰森詭異,嗚嗚的風聲像催命符,倒讓我這個看過無數恐怖片的現代人怕得要命。
凌晨的料峭微寒讓我縮了縮身子,眼皮沉重但我連稍稍閉目也不行,想轉移注意力又怕太專注被偷襲,嘴裡機械地咀嚼著乾硬的糧食,身上粘乎乎的髒得難受……我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委屈,鼻子酸酸的,像要哭出來似的。
當我察覺到這種情緒後立刻就扇了自己一個巴掌,覺著不夠,又往另一邊臉狠狠扇了過去。
我對自己說,丁敏君,把眼淚存存好,活著回峨嵋哭給師父看,讓她為自己的弟子驕傲,而不是在這裡像個小女生一樣無助地流著無濟於事的眼淚,扮可憐給誰看?
於是,自己扇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的我精神振作了起來。將手中的乾糧全部往嘴裡一塞,然後乾脆利落地翻身上馬,夾緊馬腹就朝著峨嵋的方向疾馳。
我發現我的狀態又回來了。
很好,很HIGH。
遠處,是東方既白,旭日初昇,我俯低身子,感受著凌厲的風颳過我的面頰,內息結合著馬背上的律動有種說不出的微妙的感受,我手中緊緊攥著韁繩,感到自己的精神無比集中。
於是我又對自己說,這才是身為二十一世紀現代人的作風,那些縮著身子等英雄救美的穿越女主只能說明穿越人素質的良莠不齊!
……
正在我精神力高度集中,體驗極限狂奔的時候,忽然,剛剛出現的陽光照在前方的大道上,有一道不正常的反光……
我來不及勒令□馬兒停止,只能抽出腰際的越女劍往虛空一斬,似乎斬斷了什麼細細的絲線,沒等我反應過來,忽然馬兒一陣長嘶,焦急間一陣天旋地轉,我來不及思考,身體的本能早已讓我使出了峨嵋的輕功,等我大腦跟上後,我已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地面上。
而我回頭一看,我□的那匹馬兒被躺倒在地上起不起來,後蹄鮮血淋漓,我終於看到了,兩旁的大樹上綁著兩根鐵絲橫在路中央,一根在馬蹄的位置,而另一根,則在我頸部的位置!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