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情人節?”
“誒?”
“沒什麼……”
說著,她不由笑起來,雖然極力想忍著,卻還是不由彎了嘴角。莫聲谷看著她笑,也笑,心裡卻在說,時光如果能停止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洞中粉紅色的煙霧愈來愈濃,一眨眼,兩人又站在了那條小徑的石板之上,竹影搖曳,微雨綿綿,而身後,哪有什麼月老洞,只是一片空曠的荒土罷了。
如今想罷,那洞中的一切,也恍若大夢一場,不僅是那縹緲的粉紅色煙霧,連那神奇的一線牽也是。
“做夢……嗎?”莫聲谷低聲道,有些失落地看著盡頭的空曠,“那麼真實的夢。”
“那是你在我的夢中,還是我在你的夢中?”
丁敏君抬起手,輕輕動了動無名指,上面一圈紅色的光環若有若無。莫聲谷驀地瞪大了眼睛,緩緩地舉起了手,無名指微微在動。
“太好了,原來……不是夢。”
·陳友諒·
陳友諒番外。
【大瓶頸特別版】
'地點,前往武當山的路上,客棧'
'時間,大約在秋季,晚上'
'人物,不說您也知道了'
請允許我用俗套的“是夜。夜涼如水。月華如霜”來開頭。
——客棧的房門無端被推了開,因為木房老舊而發出吱呀的聲音帶著有些可怖的氣息。
房內亮著豆丁般微弱的光芒,披著一件單衣的少年倚在床上,正側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不速之客——身穿著白色單衣,或者說是睡衣的少女,正一手端著燭臺,一手抱著一個柔軟的布袋子,做賊似的悄悄摸進自己的房間。
“早料到你還沒睡。”丁敏君吹滅了燭臺放在桌上,然後反手將門掩好。
“這麼晚摸進我房間,莫非是想來……”陳友諒一挑眉,沒有再說下去,但調笑的意味卻是十分明瞭。
“正是。”丁敏君笑眯眯地答道,然後在陳友諒驚訝的目光中走到他的床前,毫不客氣地,一掀被子徑直就鑽了進去!好整以暇地坐在陳友諒的對面,床的那一頭。
饒是陳友諒膽大妄為,但看到丁敏君這個可稱為放肆無恥的行為也不由驚呼一聲,“你……”
陳友諒被她這無賴的表現弄得無可奈何,“你這般……日後如何嫁人?”
丁敏君卻沒搭理他,徑直將陳友諒眼中的布袋子往身後塞了充當枕頭,然後舒服地往被子裡縮了縮,想著,這被窩裡果然相當溫暖,沒有汗臭味,反而有一絲被太陽曬過的清香。
“秋天很涼,被子太薄,體溫偏低,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丁敏君小聲地解釋著,最後歸結出一個很霸王的結論,“所以不好意思只好到老兄你這裡蹭一下被子啦!”
“老兄你個混帳!你有沒有一點身為‘女人’的自覺啊?”陳友諒不給面子地笑罵道。他卻藉著夜色看到丁敏君的表情,是一種名字或許大概可能叫做“難過”的神色。所以,他想掀開被子把丁敏君給踢下去的想法也被這絲絲憂傷給化為一汪溫水。
陳友諒這才驀然透過未關攏的窗看到漆黑的夜空中,一輪圓月高掛。
每逢佳節倍思親?——他腦子裡第一個彈出的是這個。想到前些個月在江南,丁敏君在家門前久久佇立而不肯進入的背影,心裡莫名地想著,原來這個傢伙是想家了,不過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的事情,怎樣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丁敏君知道陳友諒不會相信那番解釋,臉上有些微紅,“你、你不要誤會!我才不是在跟你玩什麼曖昧。”
她想了想,輕笑,“如果我說,我只是……挺喜歡和你說話的,你信麼?”沒等陳友諒答話,丁敏君有些鬱悶地道,“不過我們現在,倒真的挺曖昧的。”
陳友諒苦笑道,“所以說……你是來找我聊天的?”
“當然,難不成還是找你來睡覺的?”丁敏君理直氣壯地道,說完忽然覺得這話有點不妥,然後兩個十分青澀卻偽裝老練的少年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安靜的屋子裡在醞釀一種奇妙的旖旎。
燭光下,兩人都側著臉不去打量對方,氣氛有些怪異。丁敏君想動一動身子緩解尷尬,但沒想到剛挪動腿,就好像碰到了……溫暖的軀體?
丁敏君嚇得緊繃著身子再也不敢亂動,陳友諒更是尷尬——雖說是年輕有為少年老成怎樣怎樣,但也是個少年啊!當下陳友諒的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