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看，你這兩天為什麼總躲著老大？”張大牛不懂少女情懷總是詩，揚了揚下巴，換了個問題問道。

“我不是生老大的氣。”提到這件事，慕思歸的神情又變了：“我是怕老大生我的氣。”

恩？這小子什麼鬼邏輯。張大牛鬧不明白了，脫口而出：“老大稀罕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你的氣？”

“啊？”女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傻愣愣的回望張大牛。

“不，我是說，你老大就你這麼一個徒弟，怎麼會捨得生你的氣。”

“不然這次為什麼要這麼做。”慕思歸盯著自己的腳尖：“羅小姐這件事，難道不是老大對我敲得一次警鐘嗎？”

“什麼？”張大牛是徹底蒙了，這孩子都什麼腦回路啊，怎麼這事兒就成了老大敲他警鐘了？

“對啊。”慕思歸點點頭：“仔細想一下，老大其實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了啊，看待問題不要太感情用事，還有就是想問題不要太偏執。我最近也在反思，我是不是哪裡惹得老大不開心了。”

“老大是想告訴你，你現在喜歡的未必就是好的，未來那一個未必會比現在的差啊。”

“對啊。”慕思歸使勁點頭：“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太執著了惹了老大生氣。”畢竟她已經麻煩老大幫她好幾次了。

“你小子真是……”張大牛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又問：“小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老是找老大幫忙，會讓他覺得你很麻煩？”

“嗯嗯。”慕思歸拼命點頭。

“你為什麼會覺得老大會認為你找他幫忙是種麻煩呢？”

“因為我阿孃從小就告訴我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自己的事情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不要去麻煩別人。我來京城這些時日，已經麻煩你和老大許多了。”

“那你覺得我天天去你家吃飯，讓你麻煩了嗎？”明白了，張大牛徹底明白了。雖然其中的承轉啟合，前因後果他不太瞭解，但慕思歸此話一出，最近老大周身低氣壓之謎，算是徹底解開了。

“不覺得啊，我們是朋友啊，我喜歡做飯給你吃。”慕思歸連忙解釋，這樣顯得她比較有價值。

“這就對了啊。我天天上你家白吃白喝，你不覺得我麻煩，是因為你把我當兄弟。反之，你來找我們幫忙，我們自然也會二話不說，替你兩肋插刀，又怎麼會覺得你麻煩。”說到這裡，張大牛忽然感覺，慕容野這小子，也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幸福。

他以前總覺得這麼善良堅定，真誠率真的孩子，一定是從小被家裡捧在手心裡寵大的，現在看來，他爹孃儘管有呵護他成長，卻未必悉心照料過他。

想想也是，哪家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會做飯家務樣樣精通？

該是恨不得飯食直接送到他嘴裡去了吧。

忽然抓住這麼一個關鍵點的張大牛心中亮起一盞小蠟燭，咦？他這個月的月錢，是不是又要漲一點了？

心中的小算盤打得噼啪亂響，張大牛已經全然忘記自己喊住慕思歸的初衷是什麼了。

“可是這不一樣吧。我自己也要吃飯啊，也喜歡給別人做東西吃，而我的那些事……哎呀，總之就是比做一段飯要麻煩很多。再說啊，之前我受傷也是你和老大輪番照顧我，這份恩情我……”

“什麼恩不恩情的？以後呢，要還把大牛哥當兄弟，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說多了我不高興。”男人眉毛一豎，裝出一副要發飆的樣子，眼前的女孩便乖巧的像個兔子。

太乖了。張大牛在心中嘆口氣，真是太乖了。

以前覺得慕思歸的這種乖巧十分討人喜歡，真正瞭解後，張大牛覺得，她的這種乖巧，還真挺讓人可憐的。

“老大。”將慕思歸打發去跟其他人玩，張大牛又鑽進了沐澤深的書房。

老大最近心情很不好，連帶著周身氣壓極低，導致他書房三丈之內沒人敢靠近。這也給了張大牛說話的方便。

這一次，沐澤深沒有抬頭。

“我剛才聽任凌雲說，要挖小野去他們院裡，連皇后娘娘都快搬出來了。”

男人翻了一頁書，似乎對他的話，毫不在意。

“但是我沒聽見小野怎麼說，不過看態度，像是有所考慮。”

男人依舊沒說話，但翻頁的動作頓了頓。

“對了，我好像還有點知道，這兩天那小子是為什麼反常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盯著自己老大，張大牛在對上沐澤深從書中抬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