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兩人出了吏部，一直沒說話的慕思歸終於開口問道：“你剛才……”

“中間曲折太多，你不用知道。”沐澤深打斷女孩的問題，聲音裡還帶著冷意。

並不是他不想將其中的彎彎繞告訴慕思歸，只是在知曉了女孩的真實身份後，他越發不想讓慕思歸接觸這些烏糟糟的東西，生怕弄濁了那雙清亮的眼和這個乾淨的靈魂。

女孩有些沮喪，老大果然也開始嫌棄我了嗎？她垂下腦袋，有些難過。慕思歸啊慕思歸，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並不是不想告訴你。”似是看出了女孩的沮喪，沐澤深又忍不住揉揉她溫暖的小腦袋瓜，安慰道：“這些事牽扯太多，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你即使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用。”

而且有我在，你也不用知道。說完，沐澤深又在心裡補了一句，我會保護你。

不是在嫌棄她嗎？女孩抬起腦袋，眼睛亮了亮，卻又很快黯淡下去：“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很沒有。”

“誰說的？”男人笑了笑：“不要妄自菲薄，能找出盧雲軒這條線，就說明你已經很厲害了。”

“那是大牛哥問出來的……”

“沒有你提供出孟曉，即使張大牛再厲害，也問不出所以然。”瞧著小東西傷心的小模樣，男人只覺得一陣心疼，拿出了全部耐心哄著：“每個人擅長的東西都不一樣，你擅長這一樣，他擅長那一樣，合起來，才是一個最厲害的集體，對不對。”

慕思歸想了想，認真點點頭：“對！”

“所以啊，自信一點，其實你很棒。”從小連弟弟妹妹都沒帶過的沐澤深終於嚐到了哄孩子的感覺。

孩子的表情緩和了，他也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一種和破案不太相同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兩人冷戰了快半個月，聽老大突然這麼誇自己，慕思歸有點受寵若驚，一張小臉登時就紅了：“我我我會更努力的！”

不需要你努力，沐澤深想著，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崔尚書並沒有要求沐澤深繼續查下去，案子移交了，大理寺的人自然得從國子監裡撤退。

至少明面上，國子監裡是見不到大理寺的人了。但暗中，大理寺的所有灰帶都被沐澤深派了出來，悄悄潛伏在國子監各個角落監視，等著他們要等的人上鉤。

“老大，剛鬧出人命，你覺得那個人，還會出現嗎？”慕思歸和沐澤深親自盯在慕容野的屋外，女孩悄聲問道。

那天他們從吏部回到大理寺，等到中午，張大牛也帶著訊息回來了。

盧雲軒的行蹤不難查，不過入京幾個月，他已經在醉花巷裡名聲大噪了。來自東海道侯府小公子，脾氣雖大，但是出手闊綽，凡是做過他生意的姑娘無一不賺得盆滿缽滿。

張大牛的訊息很明確，整條醉花巷，只有姑娘做過盧雲軒的生意。

既然只喜歡姑娘，那jian辱的罪名自然落不到盧雲軒身上，

“已經嚐了腥的貓，怎麼會忍得住不偷嘴？”沐澤深的聲音有點冷。他們三班倒，不分時辰在國子監外候著，那個人要是不出來，實在對不起他們的辛苦。

“要不要，讓盧雲軒配合我們演一演戲？”女孩子想了想，終於鼓起勇氣將自己想了好幾天的一個想法給說了出來：“對方盯上楊毅，必然是覺得楊毅在院中受排擠，一直獨來獨往比較好下手，若是我們再找盧雲軒來配合，讓他換一個新的目標排擠，讓那人覺得有機可乘，會不會快一點？”

“這個主意很不錯。”沐澤深微笑著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時候？”慕思歸有些不解。

“吏部的人還沒有撤走。”男人指了指院中那些穿著吏部官服走動的人，解釋道：“等這些人走了，那人的警惕心才會降下來。”

所以我剛才說的辦法，老大其實早都想到了嗎？慕思歸有些失落，自從被老大誇過之後，她就牟足了勁想辦法，好不容易想出來一個，還是老大早就想到的。

“不過你說的方法我還真沒想到。”一個眼神就看出對方心中所想，男人又笑了笑：“你準備如何讓盧雲軒配合？”

“嚇唬他？”想到被大牛哥隨便嚇唬嚇唬就什麼都老實交代了的孟曉，慕思歸提議道。

“孟曉是家中不受重視的庶子，盧雲軒可不一樣。”男人提出反對。

兩人並排趴在慕容野房間上方，一朵雲從他們頭上飄過，遮擋住大半太陽，春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