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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講述

“沐少卿,剛才何仵作已驗過,楊毅確係自縊而亡,我想這案子,沒必要再查了吧。”董學監有些頭疼的看著沐澤深,要是來得是另一位少卿,這案子說不定就結了,怎麼偏偏來了這位煞神?

“董學監如何知道,他是主動自縊還是被逼自縊?現在人死了,死得還是朝廷未來的棟樑,本官若是僅以自縊結案,恐怕無顏面見聖上。”也不跟對方多廢話,從看到慕思歸和易清從一匹馬上下來後,臉色就無比難看的沐澤深直接搬出了聖上的名頭,開始指揮手下的人取證。

慕思歸站在楊毅的書桌前,拿起書桌上被倒扣過來的書看了看,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註解。

“這個楊毅很用功啊。”女孩對正在書架上翻找的張大牛道:“我娘說能把書讀厚了,才算是真正讀懂一本書,他能把這麼薄的一本《論政》讀得這麼厚,一定下了很多功夫吧。”

“這位寺差說得沒錯,楊兄確實是我們裡面最用功的一個。”易清站在慕思歸身邊,有些嘆惋的摸著書桌還有桌上擺得筆墨紙硯:“可惜了……若是能撐到秋闈,楊兄他一定能高中。”

“既然他成績這樣好,為什麼會想不開尋短見呢?”女孩終於找機會問出了易清一直避而不談的問題。

“為什麼?”青年冷冷笑了笑,目光轉向學監,回答道:“功課好有什麼用,無權無勢,在這國子監內還不是要受人凌辱?”

“你胡說什麼!”董學監狠狠瞪了他一眼:“能進國子監讀書的,無一不是才德兼備之流,怎麼會有凌辱同窗的事情發生!”

“少卿,您還記得我在公堂上說過什麼嗎?我想知道楊兄是因何自縊,因為害死楊兄的絕不是一個人!”

“易清!”董學監大聲呵斥:“你可知汙衊同窗,在國子監是要被取消今年秋闈資格的!”

“我當然知道,但清者自清,若他們什麼都沒做,又怎會怕學生汙衊!”青年挺直脊背,毫無懼意的同學監對視:“沐少卿,就學生所知的,楊毅遭受的凌辱就有三樁,不知您可否聽學生說一說?”

沐澤深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看向董學監:“學監,現在大理寺盤問人證,請你暫且迴避。”

“我……”董學監還想說什麼,卻被男人一抬手打斷:“國子監裡死了個秀才,這事可大可小,楊毅不過是個死人,他為何而死,真相又是什麼,對死人而言其實並不重要,可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這個道理,董學監一定明白。”

媽呀……張大牛替董學監捏了把汗,這位學監,老大今天心情不好火力全開,你要還要保住自己的學監位置,就趕快出去吧。

不給董學監反駁的機會,男人一個眼神出去,手下的人已經開始主動清場了,連著董學監帶兩位學正,舉著刀的大理寺灰帶一點也不客氣的將人給請了出去。

“說吧,怎麼回事。”

“楊兄來自嶺南道,今年三月與學生一同進入國子監學習,雖出生微寒,但楊兄的學識與努力,自進國子監以來,一直就是學生的榜樣。”

“既然如此,他又怎會受辱?”慕思歸不明白了,她聽弟弟說,國子監就像是軍營,軍營以武力為尊,國子監則是以才學為尊,既然這個楊毅才學過人,自當被眾星捧月,又怎麼會入學不過短短一個月,就被凌辱至要自縊了呢?

“說實話,具體為什麼,學生也不太清楚。”搖搖頭,易清垂下腦袋:“第一次是入學後第五天,那日我從書堂裡出來,瞧見楊兄低著頭,抱著自己的外袍形色匆匆往宿舍趕,好奇之下學生便跟了上去,等追到他宿舍,推開門,正好看見楊兄撣開自己的外袍,那袍子背後,被人寫了個大大的滾字。”

“才第五天?”

“對!那是我們剛入學第五天,連同窗臉還沒認熟時發生的事情。”易清點頭,又道:“第二次是三日後,那幾日正是倒春寒的時候,我們下了課,帶著一身的暖意還不覺得冷,忽然聽見‘嘩啦’一聲水響,循著聲音回頭看去,走在最後面的楊兄就這樣被人澆了一身的冰水。楊兄沒說什麼,只是抱著書本又跑開了,當夜他整個人就燒了起來,這高燒足足燒了三天才褪下去。”

“這……”張大牛想說這姓楊的小子身子骨有點弱啊,那幾日他每天練功夫都處一身汗,要不是慕思歸攔著,他真想去衝一頓冷水澡。

不過男人並沒有將話完整說出來,畢竟這樣說,估計自己要挨一記慕思歸的拳頭。

“第三次是十天前。”易清的聲音變了變,眼神中染上一層陰鷙:“那天休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