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慕思歸瞬間從地上躥起來,激動道:“要是在有意識的狀態下,不論怎麼摔,人都會先用手撐著地,防止摔傷臉。”
“對。”恩,沐澤深又在心中勾了一筆,腦子似乎不笨:“若是兩人起爭執,劉正舉酒罈要砸錢方,錢方要逃,被劉正絆倒摔趴在地上,錢方一定會雙手在前,而不是垂在身體兩側。但若是錢方已經在酒桌上喝得失去意識,劉正又何必將人扔在地上,再趴到他身上?”單看卷宗,他就覺得此案疑點重重,重演了番現場後,種種跡象更表面,錢方的死沒那麼簡單。
連這麼淺顯的疑點都沒看出來,任凌雲破案,真是越來越敷衍了。
慕思歸一邊聽著,一邊雙眼在屋子裡亂瞟,最終停在桌子上,咦了一聲:“這裡為什麼有螞蟻?”
“螞蟻?”幾人的目光被她吸引去,瞧著慕思歸拿起桌子上擺得黃銅燭臺,捻起幾隻爬在上面的螞蟻瞧了瞧,又湊到燭臺底座上仔細嗅:“這燭臺底有血腥味。”
“血腥味?”沐澤深伸手想去拿燭臺,慕思歸卻一轉手,將燭臺拋給剛爬起來的小二,問他:“你覺得重不重。”
“當然重,我們家的燭臺,可是實打實的黃銅底,特別貴。”小二得意的揚揚下巴,作為京中數一數二的酒館,他們家從食材到擺飾,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給我,我掂掂。”張大牛一把從小二手裡奪過燭臺,顛了顛,又轉手遞給自己老大:“是不輕。”
“你掂不出來重量?”沐澤深聞了聞慕思歸說有血腥味的底座,除了金屬味,他什麼都沒聞到。
“超過兩百斤的東西,我才能掂出重量呢。”慕思歸摸摸鼻子,笑得有些靦腆:“而且我阿孃說我屬狗,所以我鼻子就跟狗一樣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