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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結果為什麼會這樣?

沐澤深此時已成為這公堂上的男主角,他在眾人注視下目,一步步逼近癱軟在地的秦進士,修長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將秦海籠罩在內,如收網的獵人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樣盯著對方,低磁的聲音中帶著危險的蠱惑感:“你到底,為什麼要殺害錢方?”

慕思歸隨著他昂揚起伏的音調,亦屏住呼吸,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男人好看的側顏,還有那雙微微眯起,眸色深沉的帶著笑意的眼睛。

瞧著這樣的沐澤深,慕思歸的心越來越緊,一股無名的壓迫感朝她襲來,讓她下意識要去摸背在身後的無途。

忽然,寬大的袖子被人一陣拉扯,慕思歸猛地從警戒狀態跳脫,下意識晃晃腦袋,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擺出了攻擊的姿態。

“你沒事吧。”張大牛有些幸災樂禍的盯著她,一張大嘴湊到慕思歸耳邊小聲嘀咕著:“所以我跟你說老大笑起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開始審問犯人的樣子,怎麼樣小子,剛才被嚇著了吧,我看你的小?奶?毛都豎起來了。”

“大牛哥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慕思歸被張大牛最後那個形容詞羞紅了臉,這傢伙怎麼這麼不知羞。

“行行行,小chu男臉皮薄,哥理解。”張大牛又臊眉耷眼笑起來,慕思歸只好再將目光投到公堂中央。

“我秦海,不論文章還是機辯,哪一樣不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三年前的恩科,差一點就榮登三甲,憑什麼!這幫人憑什麼因為我是庶出就瞧不起我!”秦海一手捶地,明明是在跟沐澤深說話,一雙眼卻死死瞪著劉正。

劉正一個哆嗦,一臉不置信的抬起頭,用迷惑的目光回視自己這位從進學堂開始,就與之相交的好友:“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比我清楚。”秦海揚起下巴,整張臉泛出毫不掩飾的嫉妒與憤恨,顯得有些扭曲:“我為什麼要殺錢方?那天晚上在你醉倒後,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麼?他說要不是看我肚子裡還有點貨,否則根本就不配同你們這些世家嫡子們站在一起。我恨,就因為我娘不是正室,我寒窗十幾年的苦讀就要被人形容成肚子裡有點貨?你不過是比我幸運,比我會生,論才學論人品你哪一點比得過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小時候在書院,你的書童就用鼻孔看我,等到了京城,那些個所謂的世家子弟長子嫡孫又在你面前說了多少次我的風涼話。劉正啊劉正,我在你眼裡,不過是個可憐蟲,需要你施捨才能混進圈子裡的乞丐!”

“阿海……”劉正張張嘴,未語,兩行清淚卻已流了下來:“我們相交二十載,難道你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

“呵……”秦海冷冷笑著,:“收起你這重情重義的模樣吧,若你真當我是朋友,去年中秋燈會,為何要眼睜睜看我出醜?一開始我還不明白,後來知道了,你不過是想用我來襯托自己罷了。”

“行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沐澤深在這出鬧劇剛開場之時,便出手打斷,他衝坐在上方的裴鴻義行了個禮,用不到感情的聲音稟報著,放佛又從鮮活的人變回了之前的木頭樁:“寺卿,既然秦海已認罪,我想,這樁案子,可以提報刑部了。”

慕思歸從公堂裡走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懵逼,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件案子最後會以這樣的形式結尾。

一顆火苗在她心底跳動,燒得她莫名想要碎塊石頭消消火。

“老大老大,麻繩和窗戶上的痕跡,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啊。”張大牛似乎一點沒受影響,他腆著臉湊到沐澤深面前,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未等沐澤深回答他,另一個聲音響起。

“沐老弟,可以啊,兩天之內就把這個案子破了。”任凌雲陰陽怪調的說著,和聲音相匹配的,是他那張表情不陰不陽的臉:“這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任兄謬讚,還是先前任兄證據收集的到位,若不是劉正一開始出言誤導,相信任兄會比我更快破案。”沐澤深嘴上說著場面話,表情卻顯然沒有跟上,還是那副木木的樣子。

“最可恨就是這幫讀書人,滿口仁義道德,做起陰損的事兒卻一點也不手軟。”聽到劉正這個名字,任凌雲的臉色又黑了黑:“尤其是那個劉正,裝什麼仗義,等他真上了斷頭臺,就知道假仗義的代價是什麼了!”最後一句話,任凌雲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沒再同沐澤深多說什麼,任凌雲甩甩袖子,帶著自己的一群跟班快步離開。

等他走遠了,張大牛不屑的哼了一聲,跟著沐澤深回他們的篤行院,慕思歸一路無話,只是安靜的跟在兩人身後。

等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