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軍師為什麼要對自己說出這個,伯爺以及他母親辛苦隱瞞了二十四年的秘密?
在回大理寺的路上,男人思考著這個問題。
僅僅是想讓他收拾好自己的事情再跟自己女兒談婚論嫁?
男人咧嘴露出一個森然的笑,換個說法,是想讓他自己知難而退還比較可信一點。
他會知難而退嗎?沐澤深搖搖頭,不可能了,那個小東西,他是一定要得到的。
那麼接下來,他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先探明白伯爺的真實想法。
小東西進入大理寺第一天,他就受到了指令。伯爺讓他接觸慕容野,並且一定要與他打好關係。
這是個很有趣的指令。
因為這個指令他得以逃開了伯府虛情假意的除夕家宴,過了一個自打母親死後,最有年味的年三十。
也因為這個指令,他可以常常晚歸,甚至可以夜不歸宿,只要打著去接觸慕容野的旗號。
然而這個名頭用不久了。
真的慕容野已經來了,過不了多久,伯爺就會收到訊息,真正的慕容野正在國子監唸書,而大理寺的這位到底是誰,不言而喻。
不,說不定在慕容野進入國子監當日,伯爺就收到了訊息。
如果這樣,為什麼給他的指令沒有變?伯爺想做什麼,伯爺想讓他做什麼?答案還沒想出來,男人已經回到了大理寺。
“慕容野回去了嗎?”進了門房,男人開口就問。
“回少卿的話,人已經回去了。”門房攤開自己記錄考勤的冊子,慕思歸幼圓的字型赫然在列。
沒有說話,男人只是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轉身又離開大理寺。
儘管知道這時候小東西一定不在她自己的小院子裡,但是沐澤深的腳,還是不受控制的又走到了那小院門口。
就在院門口定定站著,僅僅在腦海裡想著若這時慕思歸在,她會做些什麼,平板木訥的臉,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
“小野!”女孩帥氣的落地,腳步歡快的從圍牆前的假山後繞過去,看見院子裡對坐的兩個人,分別用好奇和嫌惡的目光盯著自己。
“易清?”驚喜的看到易清居然會出現在自己弟弟院子裡,慕思歸先是高興了一下,接著又緊張起來。
怎麼辦,她要怎麼跟易清解釋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為什麼又翻牆!”慕容野覺得自己真是受夠了。
沒見過誰家小姐天天回家不走正門,偏愛翻牆的。
到底是他們家門修得不好,還是這牆頭翻起來更有趣?
慕思歸不好意思的撓頭嘿嘿笑了笑,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覺得家裡人太多了,如果從正門進來,至少會有十幾個人跟自己行禮,她會覺得很不自在。
還不如翻牆進來,反正她有信心能躲過所有人,
看到慕思歸的那個笑,男孩子就什麼都明白了,這個笨蛋肯定是為了躲一院子的下人,無奈的嘆口氣,慕容野指著慕思歸對易清介紹到:“這位就是定安郡主,行禮吧。”
“啊?”沒想到小野這麼輕易就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慕思歸有些傻眼。
“原來是定安郡主,之前多有冒犯,還請郡主見諒。”易清聽了介紹,不過是愣了幾秒,立刻站起來給慕思歸行禮。
“沒事沒事。”對易清擺擺手,慕思歸大咧咧走到他們身邊坐下,認真囑咐還站在原地的易清:“我的身份是個秘密,你……”
“若是說出去,我們會第一個找你麻煩。”知道接下來這個笨蛋會說什麼,慕容野直接接過她的話頭,給她演示正確的威脅方式。
“好。”易清聽了這話也笑了,又坐回位子上。
“你們現在是朋友了嗎?”瞧著兩人之間熟絡的樣子,慕思歸笑眯眯的問慕容野。
“君子之交。”易清瞥了眼對面一副不屑搭理樣子的慕容野,替他回答:“還得多謝郡主搭救,我與慕容才能在此暢談。”
“不用謝我,救了你的是你自己。”慕思歸對他燦然一笑:“你很有膽量。”
“可楊兄還是走了。”回想起那樁案子,易清微微垂目。
他要是能再多關注楊毅一些就好了。
口口聲聲說他們是朋友,結果還不是連朋友上吊自盡了都不知道?
“去見過爹孃了嗎?”知道楊毅的死在易清心裡是個結,慕容野岔開話題,轉去問慕思歸。
“阿孃還沒回來,見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