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為佟大人卜上一卦,如何?”
林尚書熱淚眼眶,連連道謝。
……
回去的馬車上,因太子喝了不少酒,與太子妃同坐一輛馬車。
九娘讓人早早備下醒酒湯,上了馬車,玉珩端著喝了一碗,等季雲流接過碗收放好,他望著她開口問道:“不大高興?”
秦二娘子亦算她手帕交,按理說,這一趟的滿月酒宴,應該喜氣盈盈才是。
季雲流幽幽看了玉珩一眼:“有啥好高興的。”又不是自己兒子滿月,又不是自己三年後出門浪,被秀了一臉幸福還歡歡喜喜不是找虐麼?
太子不愧與太子妃才子佳人、惺惺相惜甚久,只這麼一眼這麼半句話,深知太子妃為人的太子便想明瞭前因後果。
“莫要急,咱們正年輕,子嗣總會有的。”他伸手攬了人,解釋說,“上次四姐生產我見著女子妊娠兇險萬分,想著你年紀尚小,咱們不如再等幾年……”
季雲流微微詫異:“嗯?七爺打算晚幾年?”
“嗯,”玉珩道,“這事兒,不急,若是你擔心母后與父皇那邊,由我。”
季雲流近在咫尺,親啄一下他嘴角:“我還以為七爺會想早點要子嗣……我若晚些生對孩子更好一些,既然七爺說由七爺您去母后那邊頂著,咱們便再過兩年的二人世界!”
玉珩笑了:“二人世界?”
季六哦了一聲,解釋道:“就是七爺與我,獨獨夫妻二人共同擁有的時光。”
太子目光一動。
“雲流,寧慕畫適才跟我說辭官,他想三年之後帶著秦氏走遍大昭的每一處。”玉珩伸手拂過她髮鬢,“如今大昭堪堪平定了反賊,父皇經此一難,身子大不如前,我身為大昭太子,肩上之責與寧慕畫不可同日而語,但寧慕畫說的對,人生在世,也總要瞧一瞧這世間到底是如何……”
見季雲流漆黑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又道,“適才你說二人世界,夫妻共同擁有的時光……咱們亦定個三年時間可好?三年之後,若大昭朝局穩固,父皇身子又好轉,咱們同樣做一對閒雲野鶴,快意江湖。”
“七爺,你的意思,三年後咱們就不坐那至高之位了?”季雲流有些發愣,少年,皇位可是你執著了一輩子的夢呀。
“美人蕉的幻境中,我試過了……”玉珩雲淡風清一笑,伸開手,看著掌心,“江山在手的感覺,其實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還不如珍惜眼前人。
這句話不是勉強,不是違心,也不是都為了季雲流,莫約他經歷了兩世,這一世見得更透徹一些,誰也不能保證,他玉珩登上那至尊之位便能創造太平盛世。
季雲流雙手捧上了下巴。
“找什麼?”
“我下巴掉了,在找我的下巴。”
沒想到自己居然做了一回“妲己”居然讓太子做了一回“衝冠一怒為紅顏”,真是罪過罪過!
第四三八章 佟相辭官
蘇家在佟府造反這件事情上推波助瀾,不過佟相久居高位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坐等著讓蘇家盡出么蛾子而不管不顧,林幕在秦羽人那兒得了一支師卦,解為“困難重重,凡事以正規行事,忌獨斷獨行,投機取巧,提防潛在敵人”之後,佟相左思右想,直接去穆王府求見了太子。
玉珩知來人意欲何為,待下人上了茶水,玉珩輕啜一口,抬眸道:“佟相若有要事,但說無妨。”
佟相把態度放的極低:“殿下,下官此次前來乃是為了外頭傳言的下官與反賊勾結一事……”
他曾因這事兒,幾次三番的進宮面聖,但皇帝從未召見過一次,他又去大理寺探過陳育德口風,陳育德念在林幕在狩獵場與他“英勇抗敵”份上,直言,這事兒如今皇上還未有定奪,反賊造反一案不止僅僅是個反賊,還有琪王的謀朝串位與景王的謀反。
佟相未曾去狩獵場,如今這事兒這般錯綜複雜,他一個頭兩個大,唯一的線索就是自家女兒,只能這樣順著這條線索一直往上查。
查來查去,果然查到是景王府安插在安王府的一個婆子做了景王的說客。
而自家女兒答應景王幫他的緣由竟然是,只要安王一死,只要景王成了皇,她就可得自由身,再與太子續佳緣……
佟相講著講著,站起來“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殿下,孽女愚蠢無知,竟然想出如此荒唐無稽之事,鑄成大錯,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孽女的錯下官知道無可挽回,下官與賤內願意以死替她謝罪,但佟府上下對此事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