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我們家務事,你莫要插手。”
“纖纖佳人,奈何連夜與郎私奔……”嘆息如春風,纏繞在耳畔,直人心扉。
眾人再眨眼,蘇帆已消失不見……
“鬼……鬼……有鬼……”眾人跌跌撞撞,瘋瘋癲癲衝出門去。
那長清嚇得魂飛魄散。
傳說人死之後化為鬼,鬼者,歸也,其精氣歸於天,肉歸於地,血歸於水,脈歸於澤,聲歸於雷,動作歸於風,眼歸於日月,骨歸於木,筋歸於山,齒歸於石,油膏歸於***發歸於草,呼吸之氣化為亡靈而歸於幽冥之間。
芸焉跪在地上叩謝,“今日相救之恩,他日必當報答。”
“我乃無意之舉,便無相救之意。”聲音虛虛實實,響在四周。
芸焉一叩再叩三叩。
……
一晃又是一年而過。
月明星稀。
蘇帆坐石凳上獨酌。
芸焉跌跌撞撞跑進來,“仙人,求你,求你救救長清。”
眨眨眼,蘇帆記起這個姑娘。
“何必執著於此。”蘇帆問。
“我就是喜歡他啊。”
情殤情痴,世人都是如此。
蘇帆冷冷一哼,見他幻化成一女子。
白衫飄逸、容顏秀雅。
好一個杏花漫天、佳人獨立。
蘇帆帶起芸焉去解救長清。
……
長清被關押在柴房。
蘇帆幻化成女子模樣,進了屋。
“我乃芸焉表姐,我能救你出去。”
長清不信的瞧她。
蘇帆輕輕一笑,清越出塵……如謫仙。
長清看痴過去。
“我長的好看麼?”
長清痴痴點首。
“我若救你出去,對你有救命之恩,你跟我在一起可好?”
長清再痴痴點首。
一旁被蘇帆隱身的芸焉哭倒在地。
蘇帆帶芸焉回庭院。
芸焉痴痴傻傻,不復當初那般如花似玉的模樣。
蘇帆嘆,“既然當初接受那份甜,今日就得接受這份果。”
芸焉還是不說話。
誰把誰真的當真。
誰為誰心疼。
誰是唯一誰的人。
傷痕累累的天真的靈魂。
早已不承認還有什麼神。
海誓空盟……
蘇帆仰天長笑。
明月不在的日頭,一道響雷劃過長空。
蘇帆臉色一白,竟躲進屋裡去。
雷聲越來越大,閃電劈落下來。
蘇帆一跳,現出原形,一隻白狐。
書中有載:
北六百里外,深山曠野,多狐,吸天地之靈氣,若修得百年,可幻化為人……
狐若修煉,必要遭遇雷劫……
雷聲越發響裂,劈開房屋棟樑。
蘇帆躲過一次,躲在角落。
閃電尾隨而來,映白天際。
蘇帆閉上眼,等待天劫的致命一擊。
忽然落入個溫暖懷抱。
“你莫要害怕。”芸焉抱著他入懷,一起縮在角落。
響雷閃電劃過長空,直直劈來。
芸焉悶哼一聲,口中流出鮮血。
誰把誰真的當真。
海誓空盟……
“芸焉,芸焉……”蘇帆落下淚來。
“我說過要報答你的,我便不是說笑的。”芸焉痴痴一笑,倒了下去。
世上有一種姻緣,唯愛是尊,唯情是本。
也有一種承諾,恆久不變,刻骨銘心。
蘇帆躲過了天劫,飛身成仙。
芸焉守住了諾言,求仁得仁。
只是蘇帆再也不會再月明的夜晚畫扇,吟詩,獨酌。
那潔白扇面上的文字也早已完結。
少年尚意氣,崢嶸各自擔。
風塵飽所諳,蒼然皆老醜。
激湍亦已平,真氣充戶牖。
相見無藩籬,灑落真吾友。
昨夜秋風來,嫋嫋涼生柳。
念子當乖離,旁皇如失守。
萬族各有營,歡聚焉可久!
意趣苟無違,秦如左右。
後會知何年,今茲有歲在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