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泛起一絲恐怖之感。
“四娘子?”門房哪裡還管是人是鬼,提著燈籠直奔馬車,掀開簾子,果然看見一個姑娘躺在上頭,他又驚又喜,“哎喲!快來人,快點來人!”
門房腳步跑得飛快,直奔季府內就喊人:“快點來兩個婆子!”
君子念一直守在巷子裡,親眼看見季府出來的婆子將季雲薇抱了進去,這才從陰影中走出來,最後瞧一眼季府的匾額,聽著門內傳出諸如“四娘子吉人天相,天道庇佑”的話語,朝顧賀低聲道:“我們回去罷!”
“少,少爺……”顧賀在燈火下見自家少爺臉色難看,低聲問道,“天色晚了,咱們,咱們是要走回去嗎?”
“走走罷。”君子念只一句,慢步往前頭走去,火光下,他的背影拉的極為纖長,很是落寞。
顧賀瞧了瞧天上,低低道:“明日,會是個雨天……”天道,你亦是在為我家少爺難過嗎?他在心中重重嘆了口氣,跟了上去,罷了,自家少爺今晚就算回去,肯定也是一個不眠夜。
而另一邊的巷子內,寧石見季府大門前來來回回的人全數走光,轉首向著七皇子輕聲稟告:“七爺,送四娘子回來的正是前些日子您讓小的去盯梢的江南趕考士子,君子念。”
“君子念?”玉珩眉目一挑,看著遠去的落寞背影:“這人倒是……施恩莫忘報,不攜恩求報,放下人就走的行徑,倒是個真君子。”他放下車馬上的簾子,“繼續走罷,去季府西牆頭。”
之前他帶了季雲流回了季府,帶著人直接進了邀月院,張御醫診治後,確認人無大礙,玉七這才放心從邀月院中出來。
因顧及季六的名聲,他不得已要先離開季府,可未親眼見人醒過來,總是不放心,於是等天色黑透之後,讓寧石駕了馬車,打算再從西牆翻牆入內。反正,他翻季府西牆都翻熟練。
可正好天網恢恢,竟讓他正正撞見了君子念送季雲薇回來的事情。
寧石柺進巷子內,玉珩撩七自己繡紋的衣袖口,挑了挑唇角弧度:“君子念,江南君家首富長房次子……”這人,倒是個可以用的。
七皇子熟能生巧的從西牆翻入邀月院中,牆內的九娘負傷迎接。進屋後,季雲流果然還未醒來,玉珩接下披風,交於紅巧,只道:“下去罷。”
自家姑娘與他還未定親時,七皇子翻牆都成家常便飯,如今被皇上賜婚,兩人又是心意相通的,紅巧還有何話能阻攔,直接把七皇子當自家姑爺一樣,收了披風退出門外帶上門。
季雲流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她只覺刺客在劍上淬的不是毒藥,而是那百聞不如一見的春!藥!
她沉在夢中,身軀同被火烤一樣,無法自拔,夢中所做之事,全是她在撩撥蹂躪玉七!那樣的俊臉就算在夢中,亦是看得清楚無比!
美男在榻,親親抱抱吻吻摸摸,讓人難以自禁,流連忘返、魂不守舍,季六夢得口水直流,魂魄入九霄天外……
一睜眼,只見床幔重重,燭光火紅。
這是自己的房間,原來回來了。
轉首,看見了夢中的翩翩美少年就坐在繡凳上,靠在床頭,正在閉目休憩。
適才的夢中,兩人妖精打架,體位都不知道換過幾個,但見了靠在床頭安靜無聲的玉珩,這春情盪漾的事情又全數被季六拋擲掉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子暖意,從頭暖到腳,這種把心拿出來整顆浸泡在溫泉中的滋味,她從未嘗過。
此刻,竟然覺得有了他彷彿等於有了全世界。
相愛久久,點點入心,本以為蝕了本,跟了他在一道是樁虧本買賣,卻原來,自己也是賺的那一個。
季雲流暖暖心思,伸出手,蓋住了玉七垂在床上的手。
玉珩感覺自己手被人握住,睜開眼,瞧見那雙桃花眼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不自覺跟著緩緩笑起來,反握住她手道:“可還有哪裡不舒服?要喝些水嗎?”
“嗯,我要水。”
喝了水,季雲流重新躺下,往床內頭縮了縮,見玉七放下碗回來了,拍拍自己旁邊:“七爺,抱抱我。”
玉珩本擔心她傷勢才不躺床靠邊而坐的,如今見這人親口相邀,再見她精神不差,也不拒絕,解了外袍,脫了鞋襪,躺進被中,擁住她:“三更還未到,你且再睡會兒,若有肚子餓,似乎小爐上還溫著燕窩粥。”
季雲流現在不餓,也睡不著,她只想抱著美男,與他溫暖脈脈。
側首,與他面對面,六娘子伸手搭上對方胸口:“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