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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薄的問了一聲,“景王出的主意是,七夕佳節,大庭廣眾之下讓季六娘子倒在他張元詡懷中,說她倆藕斷絲連?”

語調清朗持平,這口氣帶著漫不經心,可席善卻聽出了冷颼颼的寒氣,他不敢抬首:“七爺,這景王可真是……可真是異想天開!且不說六娘子的性子如何,就是七夕佳節那日,必定也是七爺您與六娘子一道走的,又如何反讓六娘子倒在那……”後面“那張元詡懷中”全數在寒氣越來越深的情況下,全數嚥了回去,“席善全憑七爺您吩咐!”

哎喲!之前這話就不該說!

七皇子一隻手指在筆管上輕輕摩挲,坐著半響沒有說話。

席善等了等,不禁抬起首,再勸道:“七爺,這事兒罷……小的、小的只是當一笑話兒講於您聽聽罷了,六娘子與七爺您心連心,六娘子若知了這事兒,保不準七夕那日都不出門了,只要六娘子不出門,景王莫不成還把張二郎送進季府不成?外頭還有個寧世子呢。”

對,季府外頭有個寧世子當侍衛統領,杏花宴裡,寧慕畫照樣是侍衛統領!

杏花宴的日子比起七夕佳節,可是相近很多呢。

“為了一個景王讓六娘子不出府?”玉珩語氣慢條斯理,聽不出他的情緒,“既然我的好二哥都想出這樣的法子了,我若不替他做好了,豈不是辜負他的好意?”

他將斷筆一擲,墨在宣紙上化開,染黑了一張已經寫好的文策。

而後,玉珩終於冷冷笑起來,“看來待張二郎我那時還是太過仁慈了……”

席善站在桌案後頭,瞥見七皇子面上那冷肅輕薄的笑意,在心中默默的替張元詡、替張家插上三柱清香:保重了!

他知道,季六娘子就是七皇子的逆鱗,一旦觸碰,那就得山崩地裂。

……

隔天午後,張元詡收到了一張杏花宴的請帖。

朝中誰人都知曉,今年的杏花宴可是含了皇后娘娘生辰宴的!

如此宴席,朝中勳貴,誰人不會去?誰人不給皇后體面?

張二郎拿著帖子,心中激動,熱淚眼眶。

二皇子那時候說只要自己能助到他,日後必定少不得自己的好處,如今尚未開始做什麼,竟就先行遞來了杏花宴帖子。

他如何不感激?

倒是張大老爺經過上次大理寺案子的事兒,對二皇子一直耿耿於懷:“詡哥兒,你日後還是莫要再替景王辦事了……景王若真心要提拔你,何必做這些彎彎繞繞?你恢復功名身,全憑他一句話的事兒。你亦說過,此次殿試的試題,若你去寫,不比狀元謝飛昂差上多少……當日只因景王的另眼相看,你落得如斯田地,貶為秀才功名不說,十年之內都不可再參加科舉……”

張二郎不敢再把景王的打算告知自家父親,拿著帖子,只道:“阿爹,那件事兒,我亦有錯,我那時,那時對雲流不該見異思遷……如今變成如此模樣,能助我再上仕途之路的只有二皇子,他如今送來貼子於我,不正是真心提拔我之意?阿爹還是放心罷,兒子不會再做傻事了。”

兒大不由爹,大理寺少卿不再勉強,兒子仕途之路盡毀,他亦心中難受,如今能去杏花宴結交權貴,他心中倒也高興。

張二郎收了杏花宴帖子,莊家四姑娘卻收到了一封無署名的信箋,這信很短,只有寥寥幾句,講的是張家二郎與一女子暗中有染,若不信,可在杏花宴中,往曲江東邊的霧亭一觀。

莊四娘子日哭夜哭,使出渾身解數才能讓莊老夫人同意自己與張二郎的親事,她如何能忍得有人與自己的未婚夫君有染?

且,這信箋送到了她的手中,這不是正明晃晃打她臉面麼?

她一拍妝臺:“好哇,定是季六那不要臉的,暗中還與詡郎暗中往來!”

薔薇不知道這信為何就放在了翠玉樓取來的頭面匣子中,信中的內容更讓她覺得蹊蹺。

六娘子都被賜婚給七皇子了,哪裡還會與前途盡毀的張二郎暗中往來?

再則,紫霞山中六娘子看張二郎的那眼神,她到如今可都記得清楚呢。

薔薇看著莊四娘子怒火燒紅的臉龐,小心翼翼道:“姑娘,這信……怕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欲壞你與張二少爺的情意的。姑娘,如今你與張二少爺苦盡甘來,這去霧亭……莫管是真是假,都不要去了罷。”

莊若嫻摺好了信,片刻後,怒氣平復了些,她眼皮微垂,把信放在香爐中看它焚燒殆盡:“你且讓小林去張府問一問,張二郎有無收到杏花宴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