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微掀開簾子時時注意著後面的動靜,行了幾里之後,終於確定的向季雲流道:“姑娘,後有人跟蹤我們,看來疑心上我們出城的目的了。”
京中局勢季雲流從玉珩那兒略略有耳聞,政治上的事情她不是行家不能插手,但在道法這方面,她可謂當仁不讓!
嗯,秦羽人除外。
季雲流從手執道符口默唸咒語,而後伸手探出窗外,貼在馬車壁上,不一會兒,馬車在夜黑中越來越暗越來越混沌,很快讓後頭跟蹤的人失去了目標。
追車的人馬本就蹲身在城外,得到城中的煙火彈才開始的追蹤,卻不想追著追著就不見了馬車影子,滿目漆黑下,只有一片陰森森的煙霧圍繞著眾人。
眾人摸了摸鼻子,本來慣於夜中行走的漢子都帶了一絲懼怕,只好帶著人馬一起擠在官道上一步一回首的走著,實在是天太黑,霧太大,他們有點怕呀!
駕車阿三一路“駕駕駕……”的鞭馬而行,馬蹄聲聲踩在官道上,揚起滿路的灰塵。
第二八四章 妖孽看棍 (為東張西望的加更)
從京城一路行到會稽山,平常上路,需三日,就算徹夜趕路也需得兩天一夜,這麼兩天一夜,除了讓馬兒略微休息之外,她們所有時間都在行路,阿三頂不住,坐於一旁讓九娘駕車,九娘若困累了,再換成阿三來……
如此反覆連吃乾糧喝水都在馬車上的行路方式,讓季雲流與秦千落終於抵達會稽山。
會稽山之大站在山腳便是一望無際連綿山脈。
兩日沒梳洗,兩個姑娘均是風塵僕僕,滿頭的灰,不過兩人全數顧不上這些了,馬車中的水源都要拿來救命的。
季雲流站在山腳處,拿著羅盤辨尋方位。
之前的搜魂禁術都使出來了,這會兒尋方定位拿著羅盤報著寧慕畫的生辰八字找他簡直小菜一碟,僅一刻鐘,季雲流便得出人在東南的結果。
秦二娘子聽了方位,提起全是風塵的衣襬直接往東南奔去,當擔憂來時,就算再沉穩的人也無從鎮定。
二娘子身旁大丫鬟流月亦是個有武的,揹著大大藥箱,緊跟在其後。
登山本來什麼,不過這兒沒有開闢出來的山道,這樣的登行便困難了一些,九娘帶著季雲流,流月帶著秦千落,又爬又跑又走,花了一個時辰才爬到東南山腰。
搜魂術在天亮後便斷了,因搜魂術若在白日長久的對那人魂魄進行鎖定,那人的魂魄會受損動盪,這會兒秦二娘子已一天一夜未知寧慕畫情形,心中急如火燒,幾次在灌木叢中摔倒,哼都未哼一下爬起來繼續跑。
“師姑婆,是這兒麼?”秦二娘子指著一被枯草掩埋的山洞,手足無措,滿眼焦急。
“是這兒!”對著羅盤指標,季雲流十分肯定。
流月扒開洞口枯草,先行一步進入洞中,秦二娘子緊隨其後,一入洞中看見側歪在崖壁上的寧慕畫,秦千落低呼一聲就跑去抱住他:“寧世子?寧世子?”
寧慕畫歪在崖壁上,一動不動,秦二娘子的呼喊早已聽不見。
他的肩膀用衣袍下襬撕下的一角胡亂打了個死結,裡頭弄了一把搗碎的草藥覆蓋在傷口,如今傷口似乎流膿了,一片血色黃色還有綠色全數映在衣料上,很是觸目驚心。
秦二娘子見狀,心中一片火辣辣的疼,但如今她急切不得,必須要沉下心來救人。
“那銀針拿來!”秦千落一手把脈一手撐開寧慕畫眼皮觀望,再沉著臉瞧了瞧他肩膀傷口,立即伸手向後索要銀針,“流月你立刻去把紅參拿過來,放於寧世子口中,讓寧世子含著。”
銀針在火燈上一一烤過,第一針,秦千落吸了一口氣,一點不手抖的施在寧慕畫百會穴,第二針是後頂穴……
洞中安安靜靜,只聽到火柴聲,水沸聲……
寧世子傷勢嚴重,九娘在洞中掃出一塊地來,鋪了簡易的床鋪又與流月一道把施了針、包紮了傷口的寧慕畫搬到床上躺好。
季雲流見一切都安頓好,出聲問:“二娘子,寧表哥多久才會醒?”
秦千落神情落寞:“莫約晚上便會醒了,只是起碼得再施三日的針,意識才會清醒一些,這手傷及筋骨多日,日後有一段時間不可再提劍了。”
“有一段時間?”季雲流沉默片刻,抓出重點,“修養好了,應該還是能提劍的罷?”
“是可以,但定然不能恢復如初。”這樣一個以劍為傲的人,不能傾盡全力使劍,定會鬱鬱寡歡。
“你醫